索叔揚釋然一笑,“見了能改變什麼嗎?虞兒她心裏終究是沒有我的。”
“就這樣放手嗎?與你的行為作風倒是不符合。”
“這樣不好嗎?不過若是將來,虞兒想通了,我這正室的位置始終是為她而保留的。”
“你對沈果果動心了。”紀江還猜測道。
索叔揚看穿紀江還的心思,“不予追究隻是不想鬧大事情,爹本身就對虞兒有所看法,我不想此事在加深爹對虞兒的誤會。”
……
夜奴將箱子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當初若是愛上索叔揚,現在她也不必這麼辛苦。
夜奴不明白這樣的想法是代表她後悔了嗎?
世界上沒有回頭藥,隻有向前看,她尚且有一絲機會尋到出路。
箱子被打開了。
迎接夜奴的竟然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她記得這片竹林裏驃騎將軍府的路程不過爾爾。
拾起百花曳地裙角,夜奴頗為狼狽地起身。
踏在泥濘的土壤上,夜奴踉蹌地險些跌倒在地。
紀江還扶穩夜奴的手肘,“可打算回府?”
“鬆手。”夜奴冷著嗓音道。
紀江還依言鬆了手,可眼神至始至終都停留在夜奴的身上。
夜奴艱難地在泥濘地土壤上行走,丟下一句話,“你是如何從沈融融嘴裏得知我的行蹤,我不想知道,至於你如何看待我對你的情感,我不在乎。從頭到尾,我隻想做回自己,擁有自己的靈魂。”
嵌珠珊瑚蝙蝠花簪遺落在泥土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紀江還拾起嵌珠珊瑚蝙蝠花簪,她飄然遠去的話音回蕩在他誤以空玄的心坎。
“虞兒,可想到馬場遛馬去。”柳展騎打破屋內的沉靜。
這次夜奴回到驃騎將軍府內之後,柳展騎並無多加詢問,想必是從紀江還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她悶悶不樂地關在房間內幾日,柳展騎想必是擔心得很,將女兒的喜好拿出來逗她一笑。
夜奴本想拒絕,可是不忍傷害柳展騎慈愛的心,璀璨而笑,“遛馬,女兒記得爹爹從來不肯女兒騎馬,今日怎麼……”她嘴角笑意濃烈了些。
“爹記得你初次騎馬時,險些葬身馬腹之下,如今,你也長大了,爹也不多加阻擾了,況且有紀江還在,我這顆心也放心些。”柳展騎提起柳姿虞先前的事情,仍舊心有餘悸,“記得玩得開心些。”
“爹,你不去嗎?”聽到與紀江還同去,夜奴的心登時無措起來。
柳展騎瞧見夜奴緊蹙著柳眉,“皇上突然召見,爹,這就不去了。”他不忍柳姿虞為此而不悅,和氣地執起她的手,“算算時間,你年紀也不小了,早些尋個心儀的對象,也好讓爹放心些,我看著紀江還就不錯……”
“爹。”夜奴不樂意地打斷柳展騎的話題,“這紀江還固然是好,可是他與我們柳家門不當戶不對,如何使得。”
“爹記得你可是從來不介意這些的,莫非你與紀江還有什麼誤會?”柳展騎依言揣測著。
“沒有。”夜奴當即否決,她急急地將柳展騎推出門外,“爹,你還是早些進宮吧!”
“你這孩子。”柳展騎無可奈何地離去。
夜奴頹廢地撲倒在床榻上。
不是說不為他而素亂情緒嗎?夜奴將臉頰深深地埋疊得整整齊齊的花被。
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就是這般窒息感憋在心中而無處宣泄。
“小姐,太子爺來了。”寶蓮匆匆來到夜奴的床榻前。
夜奴深知楚瀚澤前來,無非是對她暗生好感。
“說我不舒服。”她無精打采地悶悶道。
寶蓮打算提醒道:“他可是太子爺,小姐,你可想清楚了嗎?”
“我知道他是太子爺。”夜奴不耐煩地坐起身子,直視寶蓮,問道:“那又當如何?”
“小姐當真不屑,那奴才就隻好回絕太子爺了。”寶蓮質疑地瞧著夜奴頭皮發麻。
“出去。”夜奴無法忍受寶蓮繼續地說。
從手中丟出去的枕頭飛落在楚瀚澤的腳旁。
“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大動肝火?”楚瀚澤好脾氣地撿起枕頭朝著寶蓮使了一記眼色。
寶蓮默默地退下。
“聽聞今日你要去馬場遛馬,不知我可否有著榮幸一同前去。”楚瀚澤將枕頭擱在夜奴的身旁。
夜奴轉過臉頰,絲毫沒有給楚瀚澤麵子。
楚瀚澤幹笑道:“有趣,既然如此,我改日再來。”
夜奴感覺脊背一陣涼意。
楚瀚澤眼睛驀然轉深,“你當真是柳姿虞?”
他的話讓夜奴陡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