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莊愨素來不過問朝廷這些瑣碎繁雜之事,怎的無故抗議此婚姻呢!大哥不覺得是有蹊蹺嗎?”索叔揚蹙眉思慮著。
索伯厲深有同感,他揚聲道:“下朝後,我曾下朝攔住莊愨,他隻說是為了賣給朋友一份人情,原以為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你,現在看來不是你,既然不是你,那又有誰可以使得莊愨賣弄人情呢!而那人肯定與柳姿虞有非比尋常的關係。”他一一推敲,恍然大悟,“莫非是二弟,不、不,二弟一向不慕名利,又怎麼會與莊愨扯上關係。”
索叔揚聞之有理,但除了二哥之外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三弟,聽大哥一句勸,不管是誰幫了柳姿顏,你都不要再與此事牽扯上關係。莊愨在朝廷上的勢力可是不容小覷的,就連爹身為禮部尚書也要記他三分薄麵,好好地對待弟妹。”索伯厲沉重地道,他恨莊愨輕薄柴千燁,但卻無法奈何得了他。
索叔揚將索伯厲眼裏的恨意瞧得清楚,不免提醒道:“聽聞柴姑娘被莊愨纏身,大哥可要小心以對,切記不可因兒女私情,亂了方寸。我會去求爹讓大哥早些得償所願,娶得美嬌娘的。”隻要娶回柴千燁,就算他莊愨看上了,也無法動彈。
“此事萬萬不可。”索伯厲緊張地阻止索叔揚的衝動行事,“爹向來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家室清白的姑娘。千燁她是在風塵中打滾的,身上帶著江湖兒女的氣息,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女人成為我的妻子,此事必需深謀遠慮的計劃,慢慢地讓爹認識、了解千燁的為人,待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用八抬大轎娶千燁過門。”
“是我思慮不周。”索叔揚深知自己就是對得到柳姿虞太有把握了,才弄得如今這般患得患失的窘境。
有些事情是不能等待的。
索伯厲的安排雖是天衣無縫,卻也趕不上時節的變化。
柴千燁提著籃子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寒香醉雨軒之所以能夠出名,原因莫過於有這位能幹的老板娘。
柴千燁凡事都親力親為,對於食物絲毫不因“寒香醉雨軒”日漸紅火起來的生意而懈怠。
“老板娘,今日的牛肉鮮了,來兩斤如何?”屠夫見生意上門,拿著牛肉在手掌心裏掂量著。
柴千燁翻弄著牛肉,滿意地一麵用繡帕擦拭著手心,一麵吩咐道:“至少也要二十斤才夠得上店裏的那些爺們吃,待會就麻煩你送到寒香醉雨軒,老規矩,定金先給。”她從懷裏掏出一串銅板丟給屠夫。
“老板娘這生意可越做越紅火啊!誰家的爺娶老板娘,那可叫做上輩子積下來的德。”屠夫接過銅板,色咪咪地盯著柴千燁嬌媚的臉頰。
“這還不是靠諸位爺罩著嗎?有空不妨來店裏坐坐,我請。”柴千燁厭惡眼下這些臭男人。
世風日下,這種男人越來越多,也隻有索伯厲這愣木頭愛的不是她柴千燁的美貌。
“你這沒良心的,又背著老娘勾搭姑娘了是嗎?”
叫罵聲從屠夫身後的房間內傳出。
“我這就走了。”柴千燁看出屠夫臉色極為難看,世間恐怕隻有這樣子的潑婦才可以訓服得了這樣的臭男人了。
“大爺,這菜可是新鮮的?”柴千燁來到一位佝僂著背脊,差點連頭顱都瞧不見的老大爺攤子麵前,伸手擺弄著菜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