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暈染天空。
莊愨的手指拭去柴千燁眼角掛著的淚水,他雖然得償所願地得到了她,可是他為什麼還不知足呢!隻是因為她心裏裝的都是索伯厲嗎?
打開窗欄,趁著月色,莊愨翻越過重重的屋簷。
月色照亮在屋簷上等候已久的夜奴柔美的輪廓。
“是你。”夜奴看清與柴千燁纏眠的男人,訝異地睜大雙眸,竟然是莊愨。
那日,柴千燁抵死不從,而今卻同床共枕,莫非是她夜奴受到柴千燁的蒙騙。
莊愨手臂繞在胸膛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夜奴,“柳姿虞,有關我莊愨的事情,你似乎都要插上一手,莫不是你移情別戀,看不上紀江還反而霸上我了。”
莊愨上前靠近夜奴,屬於男人的氣息碰沙在夜奴的臉頰上。
陣陣瘙癢在夜奴臉頰蔓延開來,夜奴防備地退後一步。
“我隻想知道柴千燁是被迫的,還是她自願的。”夜奴移開視線不去看莊愨邪魅的眼。
莊愨笑得雲淡風輕,“這恐怕已經不重要了吧!她現在已經是我莊愨的女人,除非我厭倦了她,否則這輩子都是我莊愨的女人,鐵錚錚的事實,由不得你們不信。”
“那麼沈融融呢!她在你眼裏又算得了什麼?”
“她……”夜奴忽然提到沈融融,莊愨臉上的笑意蕩然全無,“這似乎與你無關。”他仿佛不太願意提起沈融融這位女人。
夜奴得意地笑著,靠近莊愨的側臉旁,“你要是選擇沈融融的話,那麼你最後離開柴千燁,柴千燁性格剛烈,與我倒是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否則你就算得到柴千燁的人也得不到柴千燁的心,這樣有意思嗎?”
夜奴不曉得自己為何那麼在意柴千燁的事情。
莊愨聽得出夜奴的話中有理,可是這又如何呢!男人三妻四妾本屬平常。
莊愨饒過夜奴身側,眼神中透著勢在必得。
夜奴則是沒有伸手阻攔莊愨的去路,一顆心竟是懸掛在柴千燁的身上。
“你來了。”柴千燁將被褥緊緊地包裹住身體。
她著汙穢的身子再也無法洗幹淨了,料定夜奴會回來看她的,所以有些話必需拜托於她。
夜奴在離開柴千燁不遠的桌子旁坐下,倒了杯茶水。
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暈染開來。
夜奴拿出懷裏的火折子。
“不要點燈,這樣……很好。”柴千燁的話音慢慢地轉弱。
夜奴依言將火折子收回懷裏。
“你和莊愨到底是怎麼回事?”夜奴問道。
“我……”柴千燁渾身瑟瑟發抖,莊愨在她肉體上留下的痕跡遠不及她內心來的痛苦,“告訴索伯厲,我柴千燁配不上他,讓他另尋佳偶。”她狠下心腸。
夜奴喝了口茶水,她抬起臉頰,盯著床榻角落裏的柴千燁,問道:“你認為索伯厲是會單憑你一句不明不白的話而放棄你嗎?”
“可我柴千燁已非完璧之身,這樣的我,他還會要嗎?”
“這個問題不是由我回答,而是索伯厲。”夜奴知道這樣說對柴千燁很殘忍,可是要是不這樣的話就是對索伯厲不公,“將事實的經過告訴索伯厲,我相信索伯厲是不會在意的。”
“但是我會在意,柳姑娘,你若是我,你會怎麼做?就按照我的意思轉告索伯厲,至於索伯厲會如何?我自會安排。”柴千燁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柴千燁的冷漠,她夜奴領略到了。
“我不會說的,你們的事情我無權幹涉,更加無權過問。”夜奴頭也不回地離去。
夜奴想不通,為什麼莊愨與禮部尚書府好像有著沒完沒了的關係。
沈融融是沈果果的表姐,而沈果果卻成為索叔揚的妻子,沈融融卻是莊愨的妻子,索伯厲與柴千燁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莊愨卻硬生生地拆散他們,若是索伯厲知道了這一切,她又會怎麼辦呢!
夜奴徑自陷入沉思之中。
“快點。”
五輛車碾從皇城方向內運輸出來。
夜奴閃身,躲入身旁的小巷子內。
夜過三更,是誰非要趕在夜深之後辦事呢!
順著漆黑的街道望去,夜奴看見一批身型高大的男人吃力地推送著馬車。
在眾多稻草地掩蓋下終是無法不露出原形。
“是武器。”在月光的反射下,夜奴看清楚埋在稻草下的東西。
“停。”為首的黑衣人伸手製止身後的這批人前進。
屋簷上忽然多了一批手持弓弩的黑衣人。
“太子爺,怎麼辦?”
在這麼多弓弩的圍攻下,押送武器的這批男人竟然絲毫沒有畏懼,反倒是顯得十分的鎮定。
夜奴就將那位被低聲稱呼為太子爺的為首黑衣人頗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