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夠這樣子做呢?”柳姿虞不禁想暗罵柳姿顏的傻,忽然她眼前一黑,身子軟趴趴地昏倒在楚瀚澤的懷裏。

楚瀚澤將柳姿虞抱上床榻,手掌在她的臉頰上留戀不舍,低聲充滿歉意地道:“虞兒,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讓你就此涉險,哪怕你恨我自私自利也好,哪怕你怨我一輩子也好,我也不能冒著失去你的風險將你送進皇宮。”

忽然,有一雙雪白的手掌阻止了楚瀚澤繼續對柳姿虞逗留下去。

楚瀚澤抬眼,瞧見已經穿著同樣喜袍的夜奴,唯一不同的是夜奴臉上蒙著紅色的紗布,他豁然地站起身子,與此同時也為柳姿虞蓋好被褥,“胡貴妃與西涼使節來往的信件,我已經全部找齊了,倒是李德息。“他有些猶豫,“他似乎對我們早就防範,敬事房裏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何年何月進的宮為太監的,為了驗證清白,他在我麵前寬衣解帶,我也親眼證實他是太監的事實,可是我發現他傷口不像是舊傷,像是最近才自殘的,我想我已經打草驚蛇了,在這樣下去,他還有諸多的理由推測,所以恕我無能為力。”

夜奴搖了搖頭,“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她拿起擱在梳妝台上的紅鸞蓋頭,停止動作,朝著楚瀚澤嫣然一笑,“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讓虞兒為難的。”

楚瀚澤淺淺一笑,“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我更擔心的是你,你讓我把大哥與莊愨都引到大殿去,讓父皇拖著病體來審理當年紀筠娥一案,可是你卻要冒著生命危險頂替新娘進而好對付李德息,你武功高強,可是李德息也不是吃素的。”

夜奴當然知道李德息不是吃素的。若非她信誓坦坦的保證一定會除去李德息的,楚瀚澤根本不會為了她而對虞兒下手的。

“太子爺,十皇子來接新娘子了。”

門外的叫喊聲響起,絲竹樂器的聲響隱隱地傳進夜奴的耳畔裏,夜奴與楚瀚澤對視了一眼,蓋上紅鸞蓋頭時,不由地叮嚀道:“派人看住她,不要讓她醒後做出什麼傻事來。”見楚瀚澤點頭,夜奴便安心的蓋上紅鸞蓋頭時紅鸞蓋頭,放任著喜娘地攙扶走出了廂房。

“虞兒,一切小心……”

眼前全然一片紅色,夜奴聽著柳展騎絮絮叨叨的叮囑著,她不由的心頭一酸,可是她知道這時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她趴在柳展騎結實的背部上,無動於衷地讓柳展騎背著她出了驃騎將軍府,旁邊賀詞不斷、喜娘尖銳的笑聲幾乎刺破了她的耳膜,她就如傀儡娃娃般進了花轎、拜了堂、被送進新房,十皇子一路上都對她相敬如賓,看來他是被沈融融的蠱毒給嚇破了膽。三更了,原本沉寂的夢外忽然傳來炮轟的聲響。

“不好了,有人攻打皇宮了。”

“不好了,皇帝駕崩了,胡貴妃自縊了。”

”啊!十皇子瘋了。”

“……”

門外亂成一鍋粥,這是怎麼回事呢!看來計劃有變,為什麼紀江還與莊愨執意要攻進皇宮呢!“不好,楚瀚澤有危險。”夜奴登時站起身子,她眼裏隻有紀江還的存在,從而忽略的楚瀚澤,依她對紀江還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放任一個對他皇位隨時隨刻造成危險的定時炸彈放在身旁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夜奴走出房間,隨意地抓起一位侍衛問道。

“姑娘,你還是先呆在房裏避一避吧!莊愨叛變了,東、西、南、北城門都被他們的人打開了,現在皇城無主,就連唯一可以主宰大權的太子爺也落入敵方的手裏,是生是死尚且還不清楚。”侍衛這才注意到夜奴一身的喜服,“你——是驃騎將軍的女兒,素聞驃騎將軍有叛變之心,沒想到這次他卻成為莊愨的主軍,正好拿你來牽製住他們。”

“你想拿住我要看你有這本事嗎?”

“一個弱女子,有……”侍衛突然顫抖的止住聲音。

不知何時,侍衛腰間的刀居然落在了夜奴的手裏,夜奴輕笑出聲,在侍衛還未發出求饒時,就讓侍衛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