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的熏香透過門縫吹進屋子,含翠倒聽話,整整一爐燒完了才去睡覺。白老太太的房間陳設樸素,一切以舒適為主,倒也安靜。
白無恙見老娘走了半天,估摸著不會回來了,才抿嘴一樂,走到媳婦身邊,端起酒壺為娘子斟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白家母老虎也有不害人、辦事靠譜的時候)“阿娘特意置辦了這些,娘子隻管吃喝,這三月醉得來不易,且喝一杯。”
聲音諂媚得像酒樓裏勸酒的小二。袁杏之麵頰泛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丹鳳非魚,好名字!”女侯爺喝了兩杯有點上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用手指勾著相公的下巴,湊過來一雙黑漆漆的眼, 緊盯著相公嫣紅似醉的唇瓣,“許久未見,無恙可曾想我?”
文慶王爺心中一緊,又是一晃。
女侯爺早已丟開手,自己給自己斟上三月醉,喝了一杯,“想我袁杏之,自幼便遭人嫌棄,若是再無見識,自怨自憐,豈不可悲?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亦能為之,研究兵法揣摩機關術被封為元帥、雖非我本意,卻全我抱負,豈能不盡心盡力?”
“我本以為,堂堂相爺,風姿出眾,德才兼備,豈能甘願娶我?不過是意氣之爭罷了,怎會有半點情誼?”杏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啜了一口,俯下身子盯住白無恙,“承蒙情深,杏之無以為報,既然被世人詬病,道我形似男子,索性便做會男人,由無恙來當娘子,為夫來服侍,如何?”
白無恙頓時傻了,媳婦兒這話什麼意思?堂堂文慶王爺,掌握主導地位是不容置疑!前幾次魅惑她勾引她讓她在上麵,不過是想做夫妻怕壓壞了她!媳婦兒纖弱舉世皆知,怎地叫他堂堂七尺男兒做娘們?
杏之早已含了酒杯裏剩下的三月醉,湊到“媳婦”麵前,撬開他的牙關,將絲絲醇香的液體渡給他,慢慢地吮吸。
三月醉,四季花香,聞之欲醉,何況是兩人分享?並以這種方式?白無恙那點大男子氣概被衝淡了不少,勉強打起精神別過頭,卻被杏之捏著下巴轉了過來。呼吸相合,唇齒相依,醇香的酒氣混著滿室的合歡香味,衝的人頭腦發昏。
杏之的手指靈動,解開“娘子”的腰帶、外衫,鑽進去,摩挲著肌膚,寸寸撩撥。白無恙由不得隨波逐流,心中哀叫,真的不像女人啊真的不像,待要推拒,反客為主,卻被媳婦兒摸到了要害,忍不住低吟出聲。原本是文人細膩的小手,因為騎馬練劍磨出了繭子,微微有些粗糙,刮得他格外適意。
金色雙鯉如意結被擋在帳外,燭光朦朧,映進帳中,竟是一片旖旎……
小丫頭含翠又來門外聽了一遍,依然沒有動靜,昨晚的聲音不像王妃,倒像是王爺被壓了?還很爽?含翠撇了撇嘴,果然是反了,老夫人都已收拾整齊去了佛堂,這兩人卻還高臥未起?果真是被那武九貴說中了!
杏之其實早已醒了,同樣是在上麵,昨晚滋味不同,這女人自幼不愛看女德女訓,對自己的威猛頗為滿意,無恙承歡的樣子十足妖嬈,麵頰潮紅,眸子緊閉,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皎潔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好不銷魂,“晚上在自己房中,再來如何?”
不要臉的女侯爺在白無恙耳邊低語,微熱的呼吸直鑽進耳朵,又酥又麻。
饒是渾身發軟也又羞又怒地瞪了媳婦一眼的王爺,扯起被子蓋住了臉:自己竟然被虐出了興致,莫非王八胖那冊子原是給女人看的?外邦女子服侍皇帝才學的?這時候想起來有什麼用?!文慶王爺的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自己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不是她的痕跡,怎樣都得討回來!
杏之正掀開被子準備穿衣,白無恙忽然竄了出來,從後麵抱住媳婦的纖腰,直衝進去,“不用回房,此刻便來!”
結局當然是,王爺悲催了。女侯爺因為新鮮,稍稍遷就了一下,不久便不耐煩了,食髓知味,誰願意做沒有主動權的那個?
含翠發現王爺夫婦起身已是天光大亮,白無恙的臉色很不好看,一會紅一會白的,嘴還撅得老高,難道是欲求不滿?小丫頭用疑惑的眼神望了王妃一眼,後者神采飛揚,並沒覺得自己能力不足。看來又是王爺在裝,含翠自己下了定義,喚來舍利,徑直去佛堂外麵候著了。
白無恙的心思很簡單,他是爺們,有權利和義務使娘們爽,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折騰得欲仙欲死哇哇亂叫?
連續幾天,文慶王再接再厲,試圖將小冊子上的精髓融會貫通,可惜的是吉祥候今非昔比,身手矯健,仿佛柔若無骨,閃轉騰挪靈巧非凡,可見得鹿鳴穀不是吃白飯的地方,雖然時間尚短,談不上武藝非凡,卻已經鍛煉了個人的體質。女侯爺不怕苦不怕瘦,效果自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