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點心,楊暮雪伸了伸懶腰,榮禹楓不在馬車裏倒挺讓她自在的,她可以自由的躺,橫躺,豎躺,側躺,或者趴著。
貝貝已經飽成一隻球,仰躺在楊暮雪身邊,它會吃撐都是主人的錯,一直在它麵前不停的吃著,害它抵不過沒食的誘惑,忍不住就多吃了。
貝貝在楊暮雪麵前打滾,“主人,我肚子好難受呢!”
楊暮雪盯著貝貝圓球似的肚子,也是滿頭的黑線,如果在二十一世紀,要是吃撐了還能吃一片健胃消食片消化一下,可現在……
楊暮雪撩開車簾對趕著馬的車夫問道,“請問,你有沒有山楂?”
車夫揮動著鞭子,轉頭看向楊暮雪,下意識的往她肚子上瞄,“姑娘要山楂做什麼,那東西可不好吃,酸的很!”
楊暮雪尷尬的笑笑,“那個……我隻是想給我家狐狸吃,它好像吃撐了。”
車夫哦了一聲,“這個不需要山楂,隻要將那隻狐狸倒過來,將肚子裏的食物全吐出來不就好了!”
這個果然是一個很不錯的餿主意,楊暮雪放下車簾將貝貝尾巴提了起來,看著它掙紮著小短腿哀哀淒淒的表情,楊暮雪安慰道:“貝貝快吐出來吧,這樣就不會難受了!”
貝貝嘔了半天,打了個飽,憂鬱的說道,“主人,人家吐不出來啊!”
就在這時,馬嘶鳴一聲,突然狂奔起來,坐在馬車裏的一人一獸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撞歪到一邊,楊暮雪倒地時還不忘居高貝貝,免得他撞在地板上把腦門子給撞傻了。
貝貝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胃裏一陣翻騰,在楊暮雪落地的瞬間,它急忙抽出自己的尾巴,白光一閃,他變身成五歲小孩子的模樣,一屁股坐在馬車裏。
待到馬車穩定下來,楊暮雪坐起身,見貝貝安然無恙,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有驚無險。
車夫關切的聲音從外麵飄了進來,“姑娘沒事吧?”
楊暮雪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無助貝貝正欲破口大罵的嘴,這時車簾子從外被撩起,探進榮禹楓俊美的臉龐,再看到馬車裏捂著貝貝的楊暮雪後,雙眸一凝,聲音也冷了一個調,“那麼在做什麼?”
貝貝打了個哆嗦,轉頭看向馬車外興師問罪的榮禹楓,耷拉著腦袋道:“爹爹……”
榮禹楓瞪了眼貝貝,他後麵的話也被凍結在喉嚨口,露出一雙水盈盈無辜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楊暮雪看看貝貝,又看看榮禹楓,好奇的問:“你們……怎麼成父子了?”她不會忘記榮禹楓第一眼見到貝貝時是有多不待見他,這下關係親密道令她咋舌,真是一日千裏呢,話說貝貝到底有幾個幹爹呢?
在榮禹楓目光盯視下,貝貝縮了縮脖子,再次變成小狐狸的樣子蜷縮在角落裏,以降低它的存在感。
榮禹楓很滿意的從貝貝身上收回視線,轉眼看向楊暮雪,無視她之前的問話,“下車吧,這裏方圓十裏都沒有驛館,我們今天要露營一宿。”
楊暮雪哦了一聲,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貝貝,見它呼呼大睡,便下了馬車,跟在榮禹楓身邊漫步在綠草地上,此刻夕陽還掛在山頭,將天空染成珣麗的色彩。兩人漫步在夕陽下,隔閡一尺的距離,不言不語,周圍很安靜,聽的到腳踩著枯葉發出的聲音。
楊暮雪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也就跟慕遲影在一起時健談一些,與陌生人說不上什麼話。想到昨晚那一場廝殺,楊暮雪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很想問問對方是不是拉著她一夜狂奔,又擔心那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猶豫半天,最後放棄問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免得對方說他一直在睡覺,是她想太多了,那就糗大了!
榮禹楓問:“暮雪姑娘,你尋找晶石有什麼用?”
楊暮雪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榮禹楓,對上那雙深幽的雙眸,她的心猛然一觸,這樣的眼神似曾相識,真是奇怪了,最近她不管看誰都覺得像慕遲影。
楊暮雪道:“我想救一個人。”一個願用生命守護她的人,總是會在她有困難時及時出現在她身邊,願意為她跳入忘川受千年噬心之痛的男人。
榮禹楓輕笑,“這個人是你的愛人吧,你愛著的那個人可真幸福。”
楊暮雪:“被你愛著的那個人也同樣是幸福的。”
榮禹楓搖搖頭,他飄蕩在塵世間已經很久很久了,都忘了自己是誰,那年雪災成患,大片大片的莊稼被凍死,在那冰天雪地中,他走了很久很久,終於來到雪山之巔,恰巧遇上雪崩,他從山頂裂縫掉入,遇到了貝貝,那時的它還是一直修煉五百年的狐狸,在看到他的瞬間很開心,說他是它爹爹,要一輩子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