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邊
初冬的桐山,桐葉已經開始枯黃,幹枝裸在空氣中。清晨的霧很晚才散,陽光暖暖地射過來,給桐葉鍍上一層金黃色。
山頂堆著皚皚白雪,陽光照化了它,順著山勢向下流。因低溫而結成的冰霜也化成了水,滋潤著這一切。
延綿千裏,氣勢磅礴,集天地精華於一身,難怪世人皆語:得桐山者得天下。
桐山最外的一座小崖上,一名男子負手迎風而立,望著暖紅的太陽。放眼望去,崖下是官道,已經很久沒有人敢走;還有就是官道兩旁的蔥翠樹林,一片生機勃勃的綠。
山上和山下最大的差別就在此處,同是中央位置,桐山山頂是皚皚白雪,山下卻是一派勃勃生機,絲毫沒有冬的冷意。
盡管寒風不住地吹打,那人也紋絲不動,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
他一直四下探望,似乎是在等人。
寒風不斷吹來,夾著絲絲溫暖。
北冥緒和沐梓齡行走在桐山外圍的山嶺上,準備從外到裏一直找到桐山之巔。
一路上,北冥緒沉著臉不說話,沐梓齡也隻好灰著腦袋跟在她身後。
“喂,你說話好不好,幹嘛這個樣子?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嘛……你不要這樣嘛,怪恐怖的……”沐梓齡終究先耐不住。不就踹了一腳那個刺客嘛,至於嗎?
北冥緒從容轉身,緩緩開口,道:“拜托你以後做事可不可以三思而後行!”
“什麼?你這是罵我沒腦嗎?雖然和我們那兒那些人來比我可能是稍微差了點兒,不過在這裏可不一定!”她沒好氣地吼回去。
“不知道你說什麼。不過從認識你到現在,還沒有讓我發現你有哪裏聰明。”
北冥緒揚起嘴角,笑了。
她居然在笑!沐梓齡氣得直跺腳。
不經意間,瞥見了不遠的山崖上立著的藍衣男子,衣襟被風吹得飄了起來,那一抹飄逸的黑被襯得更加完美。
自殺?這是沐梓齡腦中閃過的第一念頭。
“糟了,那男的要自殺,快救人,晚了他就over了!”沐梓齡挽挽衣袖準備飛過去。
北冥緒一把拉住她,“再看看也不遲。
沐梓齡停了下來激動地看著她,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那男子往前走了兩步,竟然吟起詩來。
屹嶺徘崖自視高,橫覽平下素千絛。
側送蕭風寒芳骨,當歌紅日更殘陽。
始懷故裏明陽月,難堪愁緒儲心端。
何時重迎安寧日,唯待子卿了徊因。
習武之人通常聽力較好,這一首詩一字不落全數落入二人耳中。
“不會吧?難道是背井離鄉被人欺負了女人跟人跑了房子被人燒了所以想不開要來這裏自殺了?”沐梓齡大嚷。“哎,先不管了,電視劇裏經常放,吟幾句詩講幾句廢話然後就跳了,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