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想,去追隨他……
北冥緒行刑定在三日後。
凜月詠粼將她關押在用玄鐵特製的屋子中,任她武功再高也束手無策。這屋子本來是沒有的,看來為了關她,凜月詠粼不惜動了血本,此番人力物力,定不是一日可成。
大小官員前後過來審問,但除了認罪,她沒有多餘的話,縱使王上親臨,也是如此。
門外又是一陣響動,想必又是誰來審問了。要殺就殺,明日便是行刑之日,又何須再問呢?
來人身著如墨長袍,一看就是武夫打扮。她冷笑,北冽朝中那麼多口若懸河的大員都撬不開她的嘴,何況區區一介武夫?
“守護大人!”來人恭敬行禮。
這幾日來審的哪位不是瞧著她落魄個個得寸進尺,連她全名都不曾喚過,又何況尊稱一聲守護大人?
北冥緒費力抬起頭來審視眼前的人。
這幫狗官敢對她用刑,她明日若死了便罷,否則一枚流蝶鏢滅他們滿門!
“蒼羽大人!你不用再費口舌,罪我認了。你與那些狗官不同,看得出你為人正直,今日定不是來為難北冥緒的。”
她笑,笑得有些蒼白。
“守護大人,千璃盞並非你毀,另有其人對不對?是何人值得你為他一死?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救北冥族上下嗎?你一死北冽另換守護,到時北冥族一樣落得罪人族人的下場。”
她冷笑。她又豈會不知?北冥守護一死,北冥雪地機關便會啟動,從此與世隔絕,成為與世無爭的安寧之地。這北冽,遲早要亡。
他也冷笑,道:“守護大人要救的定不是心上人吧?”
不是,怎會是。不過他日後會成為別人的心上人。
“大人不願解釋但求一死是為了救別人,甚至成全別人,也成全你自己,你和楓舞羽。”他逼近,暖氣噴到她臉上。
有一種心被看透了,赤裸裸地擺在別人麵前的感覺。
她擰眉,警惕地看著他。
他將臉別開,將她從捆綁的十字架上放下來。他相信她不會逃。
“大人情願一死,也要去陪心上人,在下實在佩服。”他扶她坐到椅上。
“你怎麼會知道楓舞羽?”北冥弘家醜不外揚的個性,這個人連凜月詠粼都不知曉。
“他……是我的好友……”
她呆了。看麵前這個男子,竟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淩空……淩空……他曾提過這個名字,她竟忘了。
“三年前,我還是一名守城門的小卒,他也是。後來他立了小功,提督大人要封賞他,他便要求放他去做個自由人,雲遊四海。舞羽走了提督大人便能獨攬功勞,何樂而不為,所以他允了。他本想要求將我一起帶走,但我是罪臣之子,這個要求不僅不會放我,連他也走不了。他雲遊四海,其實隻是為了尋個安靜之地安身,再尋法救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