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故土,久違的親人,還真有些舍不得走了
回到哮月山莊後山的時候,陸雅音淡黃色的身影撞入眼瞳,紅旗藍旗皆在她手中,風吹旗揚,宛若一尊靜立的玉女像。
在場的人大抵是兩種臉色,一種是替陸雅音高興的,如她的父王;一種則是為軒轅雪不平和哀歎的,如沐梓齡。
納蘭驀然的臉色看不出情緒,但軒轅雪能感覺到他是生氣了,氣自己輸了一場。同時也是怕了吧?怕自己輸了他。
未等軒轅雪開口,陸雅音已洋洋得意地走近,晃了晃手中的兩麵旗子,宣告自己的勝利,絲毫沒有留意到軒轅雪身後一臉陰沉拚命朝她使眼色的納蘭蒼玦。
“公主懷中玉墜可在?”軒轅雪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玉墜?”陸雅音伸手隔著衣服摸了摸。“在!為何不在!”
“那……這個,就不是公主的了吧……”軒轅雪眉眼中含著冷冷笑意,溫度驟減了幾分,伸出手來,精巧的玉墜子懸於空中,僅由一根細紅絲線連著,折射著淡淡的清光。
陸雅音一驚,伸手就要去奪那玉墜子,被軒轅雪手快收了回去。
“其實……公主並未到達那兒吧?”
陸雅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感覺到所有人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恨不能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公主,其實,你準備了兩麵旗子吧?一麵插在那兒,由東方他們守著,讓你的替身去奪;另一麵由藏在這附近的你帶回來。不錯吧?”
“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其實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有這個玉墜子嗎?不想知道除了玉墜子,我還帶回來了什麼嗎?”
陸雅音看著她,心中已經猜到了結果。
“公主,怪就怪你自己吧,這麼急著躲起來幹什麼?還有,下一次,不要用煙霧彈了,暴露行蹤,不然,我怎麼知道她躲在哪呢?”
軒轅雪拍拍手掌,便見西門恒帶著名和陸雅音穿著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從樹蔭後麵走出來。
那女子,不光是服飾打扮,連長相,也一模一樣,難怪當時三個人都不曾識破她。
當時軒轅雪推出她藏在第三座山頭時他們還不信,直到把她從一個秘洞裏揪出來,才不由得大吃一驚。一方麵,佩服軒轅雪的聰明睿智;另一方麵,也佩服那位公主的膽大。
那替包丫頭臉上的麵具撕不下來,若不是人皮麵具製作得極好,就是她本來就生成這樣。
一時間,場上無了言語,靜得甚至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陸定天起身,身體略微顫抖著,走到那個和陸雅音一模一樣的女子身旁,顫抖著一雙手扶上她的肩膀,嘴唇蠕動了半天,才終於說出一句話。
“韻兒……你回來了……”
“父王,我回來了。”陸雅韻紅了眼眶,撲進陸定天懷中。
“好啊!你七歲離開,十三年了,父王終於把你盼回來了。怎麼不事先通知父王,你母後知道嗎?”陸定天將她拉了出來,仔細瞧了瞧。
不愧為孿生姐妹,長得絲毫不差,這些年,他也是憑著雅音的容貌來想象她的容貌的。她們姐妹兩自幼形影不離,七歲那年,妹妹雅韻不幸身染惡疾,病愈後身體非常孱弱,被一位高人帶到山中精修,一去便是十三年。
那位高人是何方神聖便無人知曉,隻知道他酷愛音樂,因此當年才有幸遇到。當年他將兩位公主都收作徒弟,可礙於平昭王夫婦僅此一對女兒,故隻帶走了體弱的一個,而陸雅音的技藝也多是從他留下的書籍上所學。
這麼多年了,雖然還有一個女兒陪在身邊,但思念這種東西卻是無法抑製的。十三年了,終於回來了。
“父王,母後還不知道,姐姐讓我先不要告訴你們,說有事要我幫忙。”說罷,陸雅韻偷瞄了一眼陸雅音,又看了一眼讓人遍生寒意的軒轅雪。
沐梓齡的臉色由烏雲密布轉到了晴空萬裏,一臉狡黠地笑著湊到陸定天麵前。
“王上,這會兒,怎麼判呢?”
“這……這種舞弊之事自然是音兒錯了,這場,理應算韓姑娘勝。”陸定天不忍地看了眼陸雅音,還是英明地做出決斷。
“那,雅音公主一字千金,不會反悔吧?以後就別纏著納蘭了!”望了眼蘇莧兒,那廝笑得更燦爛,好像贏的是她自己那樣。
“我……”陸雅音一臉委屈,妹妹回來了,父王就不寵她了。可事情的確是錯在她,她也無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