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端一盤瓜子過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鎮子喧鬧了起來,官兵一戶一戶地又重新搜查,把尚在被窩裏的人們都吵醒了,一時間四處都是小孩子的哭聲。
“怎麼回事啊?”慕容子謙頂著惺忪的睡眼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男主人緊張兮兮地趕緊把大門關上,慌慌張張跑進來,道:“大人,不好了,那些官兵說要再搜查一次,馬上就搜到這裏來了,你們還是先躲起來吧……”
“怎麼回事?”寒澈扶著門框。
“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免得連累了兩位。”納蘭驀然說著,過去扶過寒澈。
“這兒有地方可以躲嗎?屋前屋後都是官兵,我們實在不好出去。”慕容子謙縮回來。
“這……他們搜屋子的時候連床底下都不放過啊……”女主人道。
想起昨天第一次搜屋子的時候,官兵還隻是做做樣子,畢竟是這鎮子上的百姓,但那些黑衣人就不好說了,大刀泛著銀光,不管你是箱子還是櫃子,就這麼一刀捅過去。昨天家裏就這麼給捅壞了幾個籮筐。
“別說這麼多了,人馬上就搜過來了,幾位大人還是先到屋子裏躲一下吧……”男主人說著打開了臥房的門,把他們拉進去。
門剛關上,大門就被踹開,帶頭進來的正是舒牧。
“怎麼這麼慌張?”舒牧也不急著展開地毯式搜索,一臉笑意。
“沒……沒……”
“裏麵有人?”
“小孩子還在睡覺……”
“睡覺?這麼大動靜都沒醒?來人!進去看看,注意別把小孩子嚇壞了!”
“是!”手下的人得令,不敢太放肆,但是沒有不客氣,粗魯地推開房門就進去了。
小姑娘一臉驚恐地坐在床上,看著進來的幾個黑衣人,“哇”地就大哭起來,父母親擔心嚇著孩子,趕緊進來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舒牧使了個顏眼色,馬上有人拔出腰間的大刀,向著一旁立著的大衣櫃走去,毫不客氣,上來就是兩刀,然後再打開衣櫃。
沒人。
舒牧再使了個眼色,那人提著大刀慢慢靠近床邊,猛地一彎腰,大刀掃向床底。
還是沒人。
既然不在這裏,必然可能藏在其他地方,這群刁民還沒有完全臣服,還對他們的守護抱著幻想,窩藏他們完全不是沒可能。
舒牧正要下令對整間屋子進行大搜查,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個人,報告說:“大人,那邊有人看見兩男一女閃進了春花院。”
“春花院?這麼土的名字……那是什麼地方?”昨天晚上才過來,舒牧顯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呃……就是……花月之地……”那人有些臉紅。
邊緣小鎮就是邊緣小鎮,連風月之地這樣的場所,取得名字都這麼……邊緣……
“管他什麼地方,走!一定要給我逮住他們!帶路!”舒牧下令,跟著那人趕緊往那所謂的風月之地春花院趕過去。
望著匆匆遠去的一行人,尚未從驚嚇中恢複過來的兩夫妻訥訥地去把門關上了。
幾位守護大人就躲在這間房裏,這要是真的被搜到了,那他們一家三口可就都是死罪啊。
可是……這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那他們到底上哪兒去了?
“大人?走遠了……可以出來了……”男人一邊壓低聲音叫著一邊四下看看。
可是……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不過一會兒工夫,難不成大變活人,消失了?
“幾位哥哥姐姐呢?”女人問小姑娘。
小姑娘顯然還在驚嚇中,木訥地指了指沒關好的窗戶。
窗戶是開在側麵的,本來采光很好,室內很明亮。可是後來隔壁蓋了一間屋子,完全擋住了光線,於是隻好另外開一個窗子,這個窗子就一直關著,由於光線有點暗,剛剛一直沒注意到這個窗戶被打開了。
前麵和後麵都有人在搜查,這個窗戶是開在側麵,兩間房子間的空隙倒是可以容下一個人行走,不過以幾位大人的身手,想脫身並不困難,隻是那位看不見的姑娘……
男人默不作聲走過去把窗戶再次關嚴實,女人坐在床邊對小姑娘叮囑道:“記住了,不論是誰問你,都不能說見到過這幾個哥哥姐姐,知道嗎?”
小姑娘點點頭。
春花院前前後後被圍了個嚴實,被吵醒的人們紛紛趕過來圍觀。
這種事情不好說啊,萬一守護大人真的被抓住了呢?那他們人多也可以幫忙啊。
一臉熱情迎上來的老鴇被舒牧無情地一把推開,將人手發散下去尋找之後,舒牧當即坐在了剛剛搬過來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長刀往邊上一擱,一臉嚴肅地招呼著一旁戰戰兢兢的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