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地上很快就濕漉漉了。馬凱家裏沒什麼物件兒,其他的房間也都弄了塑料膜蓋著,漏不下來。
李佳看著這場傾盆大雨,電閃雷鳴,感到害怕:“這下回不去了啊。”素梅在一旁抱著馬凱,頭倚靠在他胸前,很惶恐。
馬凱嚐試著問道:“要不你今晚就在這裏對付一宿吧,李佳姐,明兒個雨停了,再回家?”還不忘安慰素梅,讓她不要害怕。
素梅緊緊地抱住馬凱,仿佛受到驚嚇的小貓一般。
李佳把門關好,走過來:“可是怎麼睡呢?”
寶蓮已經睡下了,還用棉花塞住了雙耳,不想被雷雨聲吵到。
馬凱想了下說:“這樣吧,我跟藍老師招呼一聲,你跟她擠一宿。”
“那張床睡兩個人太擠了,藍老師是城裏人,都睡得很寬敞,現在跟她擠著睡,她會不得勁兒的,現在她都睡了,吵醒多不好。”李佳搖搖頭說。
李佳是這樣的女人,處處為他人著想。
馬凱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清瑤姐家裏也就一張床,現在走過去就得挨澆,地上泥濘不堪,也看不清路,你和素梅睡席子吧,然後還有一床被子可以當褥子墊上。湊合一晚上吧。”
李佳問:“你咋辦?”
馬凱憨厚地說:“我沒事兒的,坐著就能睡著。”
雷聲逐漸小了些,素梅開口道:“馬老師,我害怕,我想跟你睡。”
李佳鼓足勇氣,咬著嘴唇:“咱仨擠一擠吧,讓素梅睡在中間,我們都行得正,管別人說什麼呢,何況素梅也害怕。”
馬凱聽到這個提議,很是興奮,能跟李佳睡在一個戲子上,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啊。
馬凱覺得氣氛有些熱度,但是素梅卻不鬆手,這可咋辦:“我去收拾一下床鋪。”
李佳也不免緊張,心跳的很快,屋裏油燈昏暗,她快速走到櫃子旁:“是在櫃子裏吧?我來弄吧。”
李佳就像是女主人一樣,拿出被褥,輕輕拍了拍,然後鋪好,整理被子邊角,順帶把旁邊也一起拾掇了。
馬凱癡癡地想,要真能有這樣的媳婦,那該有多好啊。
李佳弄好這些就去燒水了:“行了,弄好了。”得擦洗一下,馬凱不知所措。
李佳端水走進屋裏,素梅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馬凱,但是又打雷了,她又抱緊了:“素梅,水燒好了,過來擦一擦。”
馬凱隻能抱著素梅進屋。
素梅小聲地說:“你不要走,馬老師。”如果是白天打雷下雨,她不會如此害怕,但是黑天打雷閃電,在鄉下還是很嚇人的。
李佳都覺得這樣不太好了:“素梅。”女兒太膩著馬凱了,也許是素梅從小爸爸就沒怎麼善待過她,在村子裏整日遊手好閑,沒了以後,就更沒有人照顧素梅。村子另一邊有幾個親戚,但是除了覬覦這對兒孤兒寡母外,啥忙都幫不上,還毒舌說她命硬,把男人克死了,也沒本事生小子。
素梅直接脫得幹幹淨淨,在李佳麵前,馬凱不好意思看著,就把目光移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