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祁已暮嘴角的弧度加深,突然變了臉色,一聲低呼,“輕輕,你腳邊有一隻蟑螂。”
宋輕羽聽到‘蟑螂’兩個字,魂都已經被嚇跑了七分,哪裏還有精力去思考他的話是否是真的,尖叫了一聲,就往祁已暮的方向跑去。
祁已暮見她雙手緊緊摟住自己,嘴裏還不停地問,“它走了沒?你快幫我看看。”
見她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祁已暮心中生出一絲心疼,哎,早知道就不應該嚇她了,沒辦法她的弱點就是蟑螂,不用這一招,她估計今天會一直躲著自己。
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就算一分鍾,他都覺得難以煎熬。
“走了,不要怕。”祁已暮拍著她的背,柔聲回道。
宋輕羽又確認多次,才敢從他懷裏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她剛剛站過的地方望去,又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才放下心來。
耳邊傳來已暮低沉的笑聲,她這才發現她此時竟然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不敢看他戲謔的眼,埋著頭就要從他的懷裏退出來。
隻是稍微動了一下,就被他抱得更緊,“怎麼,蟑螂跑了,就不需要我了?”
本來就是他最近越來越過分了,兩人私下親密一下她也挺喜歡的,可是進來他總是不分場合地吃她豆腐,不假裝生下氣,這家夥估計會越來越猖狂,她臉皮薄,可經不起他折騰。
這樣一想,宋輕羽瞬間士氣又蹭蹭蹭往上漲,抬頭望向他,語氣強硬,“明明剛剛就是你不對,認錯態度還那麼不誠懇,我才不要理你!”
“因為我沒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祁已暮回道,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這人簡直也太無賴了,宋輕羽氣結,也不想多說,在他懷裏拚命掙紮著要下去。
祁已暮當然不會放開她,三兩個動作就逼得她分毫難動,見她氣鼓鼓地瞪著他,俯身靠近她耳邊,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居然有一絲委屈,“畢竟我也是24歲的成年男人了,從年少時就開始為你守身如玉,我以為我努力克製自己不對你做真正過分的事,你應該會很理解我偶爾的一些失控。”
宋輕羽感覺腦子裏‘轟’地一下炸開,當然不是美妙的煙花綻放,而是極具殺傷力的深水炸彈。
雖然已暮的話實在太過曖昧,但是她心底忽如其來的一陣柔軟卻讓她瞬間失神,是啊,他們已經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對彼此有欲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況且男生有時又比女生有更無奈的時刻。
其實也不難發現,很多時刻,特別是兩人單獨相處時,她總能從他那雙深沉如墨的眸子裏看到對自己的悸動,但她總是刻意忽略。
或許是仗著已暮對她的寵愛,她知道結婚之前,他肯定不會對她做什麼,畢竟她其實思想是有些保守的,一直覺得女生的第一次應該留在新婚夜,已暮那麼懂她,應該知道她的心思。
所以從來都不勉強她,甚至不在她麵前透露任何他的情緒波動,應該是怕嚇著她吧!
可是今天當他第一次如此隱晦又直接地把他對自己的欲望說出來後,她居然對自己一直堅持的想法有了動搖,其實如果是已暮,那就應該沒關係吧,不是早就知道遇見他之後,今生再也無法有第二個男子走進自己的生命。
祁已暮頭枕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呼吸著她的甜美氣息,可是半天都沒等到她的回應,劍眉微微蹙起,莫非是他說的太露骨了?
正擔心著,卻聽見溫柔又有些羞澀的好聽女聲在他耳畔響起,“已暮,謝謝你!”
祁已暮沒想到等來的回答會是這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想他懂她的意思。
謝謝你!願意尊重我,等我!
他從她的肩膀上抬起頭,摸了摸她此時有些泛紅的臉頰,故意揶揄道,“所以如果下次我再做一些過分的事,隻要不做到最後,是不是就能申請免死金牌?”
宋輕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人也太會得寸進尺了,她說的話裏有這個意思嗎?
正要反駁時,客廳突然響起一道調侃的聲音,“早知道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你們是四年再重逢,這如膠似漆的程度簡直是在屠狗啊!”
宋輕羽驚恐地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原來不止是宋辭,觀眾都湊齊了,除了曉夢表情稍微淡定一點之外,其他幾位要麼
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要麼就是兩眼冒粉紅愛心。
“你還不放開我。”她咬牙切齒地瞪著還將她抱在懷裏的男人。
祁已暮也知道今天惹她太多次了,耍貧也要把握好尺度,於是雙手一鬆,宋輕羽立馬從他身上起來,然後強裝鎮定地看著不遠處的一票觀眾,“那個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吃完了我們不是還有正事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