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學習歸有光的《項脊軒誌》,宋輕羽被語文老師抽起來朗讀課文。
很多年後,她都能記得那個紮馬尾的自己站在教室裏,捧著手裏的書,在寂靜無聲的教室裏,讀到那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親手所植,今已亭亭如蓋也。”時,一股無言的震撼,猶若雷鳴電掣蕩滌靈魂。
庭前的那顆枇杷樹,是親手埋種的思念,是過了千秋數載不會消逝,隻會愈加亭亭如蓋的思念!
她記得後來她給祁已暮發了條短信,內容已記不真切,大概就是告訴他這是她讀到過的最深沉的情話吧!
寒來暑往,祁已暮的回複,卻像是已經刻錄下的光盤,時間也無法磨滅。
他說:這樣深沉的情話無論是對在世或是離世的人都是莫大的不幸,輕輕,我隻願你永遠沒有機會聽到。
昔日不過隨口一言,誰知日後竟然一語成讖,他和她都成了當日口中莫大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