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卿卿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去了阮夫人陸氏的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午後,陸氏屋子裏守門的丫鬟竟然一個都不在,卿卿就這樣暢通無阻地一直走到內室門口。
裏麵傳來嚶嚶的女子哭聲,隨後是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娘,朦兒不願意。”
果真是阮朦朦,這這會子跑到阮夫人跟前哭,又是為何?卿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陸氏的聲音裏滿是憐惜,“朦朦,娘知道你的委屈,祖母也實在是過了,你作了阮家三小姐這麼多年,怎可讓給其他人?”說到後麵,陸氏的聲音裏滿是憤怒。
這是在給阮朦朦打不平呢。毋庸置疑,陸氏嘴裏的其他人是自己無疑,卿卿微微蹙眉,阮夫人竟然對阮朦朦這個養在身邊的庶女竟然這般疼惜,好似原先的卿卿不是從她肚子裏出來似的。
阮朦朦的哭聲停止了,帶著鼻音,繼續說道:“娘,朦兒知道你疼朦兒,可是祖母怕是心意已決了。”
陸氏似乎靜默了片刻,才說道:“老夫人一向疼你,你再去求求她。比如……”
陸氏的聲音壓得很低,卿卿即使豎起了耳朵也聽不到,隻能心中幹著急。
半晌,才傳來阮朦朦破涕為笑的聲音,“還是娘疼我,這個法子我瞧著好。”
陸氏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笑意,“朦兒去老夫人跟前可沒說是娘教你的,不然老夫人惱了可能會不答應。”
“女兒知道,我這就去求祖母。”
“哭了這麼久,肚子也餓了吧,先把桌子上的糖酥脆餅吃了吧,你平日你最喜歡吃這脆餅了。”陸氏的聲音裏滿是慈愛和寵溺。
卿卿瞧瞧退了出去,她心中想著,阮夫人滿麵慈愛的樣子大概和大姐阮素素差不多的。如是想著,心中騰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她撇棄心中的雜念,思忖著,看來阮老夫和阮夫人並未達成統一啊,是阮老夫人提出恢複她的身份,方才阮夫人對阮朦朦的話裏話外,似乎並不讚同。那麼她給阮朦朦想的法子又是什麼?
當然答案是靜觀其變了。不過,她估計這兩****會清淨一點,那些大人物之間不安分,她這個小人物就安心了。
卿卿想著她貌似也該給自己的小蝸居取個名字了。很快,寫著緣客苑三個歪歪斜斜大字的牌匾掛了起來。
葉秋很是不解,就問卿卿何意,卿卿笑著解釋:“我覺得我們隻是暫住在將軍府的客人,所以就取了這個名。”
望著葉秋和冰夏恍然大悟的模樣,卿卿心中竊笑,其實這隻是表麵上的意思罷了。緣客二字取自古詩《《客至》》裏的“花徑不曾緣客掃,****今始為君開”。
她隻是因為機緣巧合來到了這個朝代罷了,說不準哪天就會離開這裏回到她原先的世界。當然她心中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既然靈魂已經離開了原先的身體,那麼另一個世界的她豈不是早沒了聲息。也就是說,那個世界的她很可能已經死了。不過,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真是不甘心啊。
萬福堂的暖閣內,阮朦朦早已經哭花了臉,坐在一旁的阮老夫人卻不似往常那般好言好語地相勸,反而是繃著一張臉。
王嬤嬤看不下去了,拿起帕子為阮朦朦擦臉,好生勸慰道:“小姐莫要傷心啊,老夫人自是疼你的,你若是哭壞了身子,最心疼的還不是老夫人。”
阮朦朦見自己這般哭鬧都沒讓阮老夫人鬆口,心中也隱隱不安起來,擔心祖瑪惱了自己,便停住了哭,麵上依然掛著淚珠,說道:“祖母,我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祖母若是也舍不得卿卿姐姐,就對外說她是姨娘所出,這樣她也可以繼續做阮府的小姐,也不會威脅到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