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這是……？”卿卿問道，一般周嬤嬤隻有回侄子那處才會特地裝扮一翻，說省的侄兒媳婦嫌棄。可是她今日要出門，周嬤嬤按理說會留下幫葉秋或者冰夏打理院子。
周嬤嬤笑著拿起羊角梳，動作輕柔地幫卿卿梳理著如墨的三千青絲。
“嬤嬤，我的頭發成色好多了吧。”卿卿巧笑嫣然地問道。
周嬤嬤點頭，“是了，小姐比在鄉下的時候好看多了，還是京城水土養人。”
卿卿眨了眨眼，“也不是這回事，主要我懂得養身。你瞧，天天搗鼓黑芝麻吃，頭發才變的這麼好。”
“小姐是個能幹的。”
周嬤嬤說道，一雙巧手為卿卿梳了一個端莊大方的飛月髻。
“嬤嬤今日是打算跟我一道出門吧。”卿卿望著鏡中的自己，“你跟著過去，或許會遇到故人了。”
周嬤嬤表情有幾分動容，她歎息一聲，說道：“老奴也這樣希望了，長公主定然是不認識老奴的。但是當初調教老奴的師父，或許能碰到。”
和慧長公主大半輩子多災多難，守在皇廟修行就是幾十載，誰知道當初侍奉的人換了沒。
或許周嬤嬤隻是想去看看長公主府，去緬甸曾經的那些歲月，雖然是在長公主府為奴為仆，但也消耗了她最美好的時光。
冰夏挑了半天，最後捧著一件淺淡的橙色長紗裙，長裙中段配了一條橙色的圍帶，上麵還鑲嵌了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
周嬤嬤滿意地頷首，“就這一件了，小姐膚色白皙，穿上定然十分明豔。”
卿卿失笑：“我又不是去選美呀。”
周嬤嬤搖頭，“小姐，你不懂，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看小姑娘打扮的鮮活靈動的。”
卿卿想著也是，她左右是去打醬油的，若能迎合了和慧長公主的眼，也是好事。
周嬤嬤伺候卿卿穿上，得到誇讚的冰夏又手腳麻利的取來一套和田玉首飾插在卿卿的發髻上，隨後覺得不對，又在卿卿的發髻下插了一排掛墜琉璃簾。
周嬤嬤見狀，微微蹙眉，將卿卿頭上的首飾都摘了。
卿卿和冰夏十分不解，卿卿問道：“嬤嬤，怎麼了，我瞧著挺好的。”
周嬤嬤說道：“小姐，你有沒想過這是個機會。”
機會？卿卿瞬間明白了周嬤嬤的意思，周嬤嬤是知道她和徐子謙之間是有幾分不尋常的。
卿卿明白，她在這個時候嫁人的可能性很大，可就算是嫁入，她肯定選徐子謙的。可是徐夫人那邊……
徐夫人是瞧不上自己的出身，覺得自己不夠配上他們徐家，若是她硬碰硬也絕對沒有好結果的，大朝國崇尚以孝道治國，徐子謙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可若是她能得到和慧長公主的眼緣，身價也是水漲船高。
“嬤嬤，你也相信長公主要認義女的事嗎？”卿卿問道。
周嬤嬤搖頭，“這個老奴不清楚，但是若能和長公主搞好關係，就算她不認義女，能得到她的庇佑，也是十分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