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跛馬踏塵來(1 / 2)

日落漸西,寬闊的官道上灰塵尚未散去,又有一隊兵馬疾馳而去,兩旁的魁楊沾滿灰塵,已見不到本來的綠意,連鳥雀都少見蹤影。

約莫半刻鍾過去,本已安靜下來的道路盡頭有一跛腳馬出現在視線內,背上有一位身著米色衣衫的身影,身後還負著一把長劍,那人也不嫌馬走的慢,自個也是慵懶狀,偶爾仰頭咕一口葫蘆裏的酒,時而打量四周,好不愜意。

走的近了才看清,好一個俊郎的年輕人,一頭烏黑毛發沾了些灰塵,發簪插的並不標準,散落而下的亂發隨風而動,顯得飄逸灑脫,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好一個不羈的浪子。

馬蹄輕緩而顛,人也自在,來到這個世界也快一個月了,雲朗已從最初的震驚中恢複過來,相信了這一事實,好在老天爺還算開眼,平白多出了一身武藝,不至於混的太慘,不過讓他有些無言的是,這一身武藝的傳承竟是師從陪伴了他大學三年時光的劍仙李太白。

大概接受武藝傳承的同時也將好酒的習慣一並接收了過來,現在可以說是無酒不歡。

雲朗原名趙雲朗,為了避這當朝帝王的姓諱,索性就免了姓。初來乍到時在路邊教訓了兩波不長眼的山賊,發現這些個小毛賊都是一些市野鄉民,逼問下得知了一些情況。管中窺豹,雲朗分析了一番就得出了結論,大齊衰弱,內憂外患。

雲朗閑來無事,本想找個謀生的活計,奈何百姓自己都空腹難裹,哪有餘糧殘剩,大戶人家縱然有糧,可近幾年戰亂四起,饑不擇食的鄉民搖身變成了山賊土匪,家底再豐厚的財主也經不起折騰,攜家帶口遷往帝都了,也就那邊還算安穩。

從被製服的賊寇口中得知南邊正在打仗,急需兵源。碰巧離的近,就順帶借走那山賊頭子的跛腳馬兒決定去碰碰運氣,若能入了軍隊,憑借著這一身本事出人頭地應該不難,這些暫且是後話,當務之急是能填飽肚子。

後方又有十幾騎奔馳而來,馬蹄恍若奔雷,塵土飛揚,雲朗勒了勒韁繩,跛腳馬十分聽話,讓開主道路。

這一隊甲士並沒有擦肩而過的意思,反而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位黑甲將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看不出官職。

對著雲朗一番打量之後目光最終定格在他的酒葫蘆上,舔了舔略顯幹裂的嘴唇,咧嘴笑道:“長途奔襲,水壺幹憋,小兄弟的酒水可否予我一飲潤潤喉嚨。”

雲朗遞出酒壺:“有何不可。”

黑甲將軍爽朗一笑,伸手接過,海飲一口後歸還酒壺,抹掉胡茬上沾染的殘留,讚歎:“好酒。”

雲朗對這位性子豪放的軍旅漢子頓生好感,這樣的人沒什麼心機,值得一交,自己也灌了一口酒後,問道:“敢問大哥,此處離南境還有多遠?”

黑甲將軍見他生的清秀,背後又身負長劍,本以為是哪個門派出來遊曆的弟子,本不打算交集,無奈吃人嘴短,這些門派弟子平日最看不慣視人命如草芥的軍旅之士,但見他接過酒壺後沒有絲毫嫌惡之色,心中好感大增,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小兄弟來南邊做什麼,南蠻子凶殘,仗打的正凶呢,南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土匪流寇占山為王,若無事還是掉頭回去為好。”

雲朗一拂衣袖,朗聲道:“將軍有所不知,雲朗身為大齊子民,深知百姓疾苦,南蠻不退,民不聊生,小子自認為還有些本領,故而南下想尋投個金戈鐵馬赤膽忠心的將軍麾下盡些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