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賣?”
話問的一點都不客氣。
繞著舒安看了圈,目光嫌惡的在她臉頰上定了定“就你這樣,也敢賣?”
她這樣的,也隻能滿足那些變態男人,否則,根本沒價值。
舒安愣了下,垂首點了點頭。
孟姐掃了眼舒安單薄的身子,“怎麼,你是不要命了?”她隨手磕了磕煙灰,那煙灰落在舒安腳邊,頓時就變成涼涼的一片灰燼。
舒安自知她的意思,繼續點頭,卻聽到她緊接著冷哼。
“早兩年你要是不要命,我還真敢收。可現在你看看。”孟姐的手指點過大廳裏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們,“各個都敢,你這樣的,坐上三天都沒人要!”說著起身就準備走開。
“求求您了,我是急著用錢,否則也不會……”
“哼!”孟姐鄙夷得看了眼她身前的那幹枯的手,煙灰落在她指尖,灼的她生疼,孟姐眼皮不禁跳了跳,卻還是冷著臉說,“誰不急著用錢,你以為你多幹淨?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走,嚇壞了客人,你就沒那麼容易出去了!”這麼說著的時候,孟姐像是看到什麼,眼前一亮推開舒安衝過去。
舒安扶著牆勉強站穩,卻不自覺的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她莫名覺得這裏的燈光太過耀眼,渾身都像是被寒冷的刺進來,低垂著頭捏緊拳頭,默默離開。是啊,她這樣的,就算賣都沒人要!
可是囡囡的手術費該怎麼辦,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喂!等等……”
“喂!叫你呢!”
舒安肩上挨了下,受驚般的抬起眼皮,麵前是個完全不認識打扮妖冶的女孩子,濃妝幾乎遮不住她青春的臉蛋兒和身體,舒安動了動眼皮,在女孩子肆無忌憚的打量下垂下去,又開始去蹂躪自己的唇瓣。
“這口味兒!”女孩兒嫌棄的嘟囔著,終於不服氣的說,“孟姐叫你過去。”
孟姐?舒安想了想,應該就是她剛剛見到的媽媽桑,就垂頭跟著女孩兒進去了。也許,真的是來了‘敢玩兒’的主顧?舒安一時有點害怕,曾經她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那些東西,甚至被引得看過回那種片子,她知道真正到現實裏要比片子更加可怕,那些變態玩兒起來,是會把一個女人生生折磨死的。
可漸漸的她卻發現自己腦子裏想的是怎麼才能在她沒死前就拿到錢,給囡囡治病。舒安惜命,隻是比起女兒的,她的一文不值。
“孟姐。”
舒安見到剛剛的女人,禮貌的叫人。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福氣,有人看上你了,點名要你,走吧。”
點名要她?連孟姐都不要,更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人怎麼會……
包房門打開,舒安跟著孟姐進去的片刻就覺得氣氛有點怪異,抬起頭觸碰到那雙眼睛的時候,聽到孟姐畢恭畢敬的聲音“先生,您要的人帶來了。”說著孟姐轉身就走,舒安想也沒想,跟在孟姐身後走到門邊。
“不是要錢嗎?”
秦慕笙收回盯著那個背影的目光,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白霧彌漫了空蕩蕩的vip包房,他緩緩靠向沙發,眯著眼睛似乎極其享受香煙帶來的麻痹快感。
門在她遲鈍的片刻在她眼前合上,舒安的手就那麼一直停在門把手上,錢,她要,可他的錢……
“不是說敢玩兒嗎?”秦慕笙起身,舒安就本能的抓住門把手,手指骨節都泛了青白。可頃刻之間,他輕而易舉傾身下來將她逼在門邊,“難不成你想賣,還要挑人?”他搖著頭,舒安甚至能感覺到她頭頂的頭發被他的下頜摸索著,不知是誰的心,碰碰的震動著,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衫熨燙著她寒意森森的脊背。這樣的動作從某個方向看就像是他正溫柔的擁抱著她,不知道的人甚至還會以為他們是熱戀的戀人。
她握著門把手的手開始顫抖,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冰涼的指尖繞過她細瘦的脖頸滑過她臉頰的傷疤,映襯在門裏,雪白的燈光照在他略顯蒼白的麵孔和刺目的冷笑,如同修羅捧著愛人的頭顱般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