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真要把這個送出去?那可是老爺子的心頭肉。”
滕紹墊了墊手中的壺,冷眼看著窗外,“放心吧,我有法子送出去,就有法子給老爺子要回來。”
警衛員小張不解的點點頭,嘴裏嘟囔著,“少爺圖啥呢,這事兒告訴季小姐多好!書記出了事兒不告訴也就算了,這事兒也是給季小姐做……”
滕紹一下子腦瓜敲到他腦袋上威脅,“你敢說出去,本少把你腦袋敲開花!”
小張吐吐舌頭,沒敢再說話,看著滕紹下車,朝著俞家的大門走過去。
此刻,已經是夜色籠罩。
秦慕笙從百盛得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幾分微微的醉意,一名打扮入時的女子在旁扶著他,細細的高跟鞋敲打著水泥地麵。他們後麵,跟著秦玖,秦玖正側著臉陪著曹老和榮老說話,時不時點點頭,氣氛融洽。
“隻管放心,他們幾個搞不起多大風浪的!”
榮老揮揮手,一副豁達且無所謂的架勢。
“這秦家的地盤,要交給新人嘍,我們老了,隻要兒孫舒服,其他都是……你們年輕人怎麼說的,都是浮雲,哈哈哈!”曹老自以為玩兒了個俏皮話,自得其樂的大笑起來。秦玖恭謹的陪著笑,態度比往日謙和許多。
秦慕笙停下來,對著兩個老頭拱拱手,道“秦家能有今天,皆是仰賴諸位,慕笙自會想辦法照顧好二老的子孫。”說完,他咳了兩聲,那女子立時從秦玖手裏取過他的外套為他穿好,“慕笙哥,別說了,快上車吧!”
榮老對著女兒使個眼色,紛紛和秦慕笙告辭了。
上車,秦慕笙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身邊仍舊坐著那名女子,榮老的孫女兒,榮婉,榮老這一家子裏,唯一還沒有嫁人,且在名媛界很有些名聲的女人。當然,這名聲,秦慕笙知道,多數是靠錢堆出來的。
想季舒安那種,以‘二’出名的名媛,恐怕絕對不會有第二個。想到這裏,秦慕笙笑了。
舒安的‘二’很特別,她讀書不是很認真,傻傻呆呆的常常在課堂上回答錯老師的問題,即便如此,這丫頭居然下課後還會去學國畫和書法,然後還要學各種樂器,居然還能偷偷抽出時間在十歲左右就看什麼《牡丹亭》《西廂記》《紅樓夢》之類的書。甚至還拿著書跑到老師那裏問,“老師,‘銀樣鑞槍頭’是什麼?”秦慕笙深刻記得滕紹是這麼說的,“全班男生都笑趴了!”
他比她大的多,自然不會和她一個班。但她照舊有膽子跟著他上課,美其名曰她智商高,上高中語文沒問題。倒是果然還聽得懂,下課了,抱著本《牡丹亭》過去問,“老師,肉兒團兒的,是說什麼呢?”
後來他語文老師說,“那個秦慕笙同學,下次不要再讓你那個小妹妹來旁聽了!還有,要提醒她家裏人,看課外讀物,也要有選擇性的。”
他那天下課回去,季舒安正抱著本《玉樓春》看的津津有味。他覺得,季舒安是沒救了,典型的小色女!
自然,她的劣跡還包括在宴會上公然對著方家的二少說,“咦,小哥哥好帥呀!”
滕家滕紹說,“爺,給妞兒笑一個。”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大笑,肆無忌憚的調戲美男,肆無忌憚的去抱髒兮兮的流浪狗,肆無忌憚的給流浪者撐傘,肆無忌憚的,做著所有名媛都不肯做的事情。她很漂亮,從小就漂亮,漂亮到穿著校服參加晚宴,也是焦點。她抱著琵琶坐在台上,輕靈的嗓子響起說,“送慕笙哥哥一首新曲子,桃夭。”那一首她自編自唱的桃夭,曾經羨煞了那些自以為是的名媛,也曾經引得多少男子為她瘋狂。
她穿著藍色校服裙抱著琵琶翩翩從台上走下,行個禮問,“慕笙哥哥,妹妹可如桃花,可與君宜室宜家?”的時候,他年輕的心狠狠的為她跳動,她靈動的雙眸,美得,讓他覺得世界都是光明無限。
舒安,你其實是我的sunshine,你的那副向日葵,其實我很喜歡。
“慕笙哥,你笑什麼?”
榮婉好奇的問,秦慕笙睜開眼睛,看到她自以為羞澀的表情,心裏有點兒不悅。
“沒什麼。”
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吩咐秦玖把車開到一間五星級酒店。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他下車,榮婉忙跟著下來。香港的也繁榮華麗,秦慕笙沒有理會榮婉一直跟著服務生上樓,榮婉的心越跳越快,她今晚,就要跟所有女人都羨慕的秦少共度良宵了嗎?想想他今天對爸爸那般恭敬,如果真的嫁進秦家,那她可真就是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