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揚在路邊追到蕭瓔珞,他一米九多的個子,加上一身板正的軍裝和肩上扛著的那兩杠三星,行人紛紛側目。

頂著各種好奇的目光,賀信揚握著蕭瓔珞的肩很認真地說道:“瓔珞,我和你結婚是深思熟慮過的,是能一起過一輩子的那種,所以我希望有些問題我們能慢慢的去思考,去接受。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蕭瓔珞抿了抿唇:“我懂,剛才隻是有點一時反應不過來,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這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賀信揚動了動手指:“那我們回家。”

兩個人一路都沉默著,這兩天總有一種奇怪的氛圍圍繞在他們周圍,有些東西很模糊,又有些清晰,捅不破,道不明。這種感覺很不好,蕭瓔珞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按正常軌道走了,想抓住又抓不住。

賀信揚也在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他們那種相敬如冰,互不幹涉,互不過問的生活現在回想跟很久之前一樣,其實也就是這幾天的改變。但如果再讓他回到那樣的境地,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直到到了鳩鳴山山下,蕭瓔珞才開口:“賀信揚,你應該知道的,七年前,我被綁架發生了那樣的事,然後就開始排斥所有的男人,剛開始的時候連我爺爺爸爸,還有我哥哥們都排斥,這幾年才好了,但我身體上不排斥,心裏依舊會排斥,你是第一個讓我沒有產生那樣心理的陌生男人,我爺爺才會同意我嫁給你。就算這樣,但有些事我還是會排斥。希望你能理解。”

賀信揚握著方向盤的手攥緊,鳳眸中掠過寒意,但對蕭瓔珞的語氣卻是異常輕緩的:“我不會強迫你任何事,我們一起慢慢努力。”

蕭瓔珞側過頭看著賀信揚硬朗俊逸的側臉,突然覺得如果岑安嫁給賀信揚,那她們一定會很幸福。

賀信揚毫無察覺,目光沉沉的盯著前麵的路,心裏刮過一陣涼風。他憤怒,蕭瓔珞十七歲,女孩子一生最美好的年華,怎麼會有人這麼對她!怎麼能差點侵犯她。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去學了防身術!那些人真的該死!

岑寧果然來找蕭瓔珞了,成了蕭瓔珞帶的唯一一個實習生。

整個醫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在看,這對不知道是真假的情敵見麵,到底會不會分外臉紅?而且,“小三”成了“正房”的學生,這也是夠戲劇化的。

一群小護士聚在蕭瓔珞辦公室門口拐角處的角落裏嘰嘰喳喳地聊:“唉,你說是蕭醫生心胸寬廣,還是那位,”說著撅嘴示意正在蕭瓔珞辦公室的岑寧“還是那位臉皮厚啊?”

“我看啊,都不是,是賀首長本事大,這正房跟二奶和諧成這樣,賀首長……嘖嘖,這手腕!”

很快就有人反駁了:“你也不看看人家蕭家什麼家世,賀上校再怎麼厲害,總不能把人家副國級幹部的千金這麼作賤吧?”

“別說蕭醫生那個爹,就人家那八個哥哥,嘖嘖,誰敢惹?”

“且不說她那些牛到爆的親人,就衝人家和總統府的交情,也沒誰敢隨意招她。”

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順著門縫全都傳到蕭瓔珞辦公室裏。蕭瓔珞和岑寧兩個人聽的清清楚楚。岑寧臉白了紅,紅了給,給了綠,那叫一個精彩。

等那群小護士被護士長罵走了,蕭瓔珞才笑著道:“小女生,嘴碎,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向來隻看本事。你做過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你專業素質過硬,我照樣傾囊相授。”

岑寧臉色發白,抖著嘴唇,深深向蕭瓔珞鞠了一躬:“謝謝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