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揚將照片依舊裝進袋子裏,抬手揉了揉蕭瓔珞的發頂,對一旁的池禦伸出手:“你好,池先生,我是瓔珞的丈夫,賀信揚。”
池禦揚起嘴角,對賀信揚的介紹極為滿意:“你好,多指教。”
蕭瓔珞暗暗舒了一口氣,聽到賀信揚的介紹又有些想笑,更多的卻是心頭湧上的酥麻,她想,或許事情沒那麼糟糕。
三個人一起走進快遞公司差點把老板嚇了個半死,這三個人,一個是京城池家的小少爺,一個是蕭家的寶貝疙瘩,一個是賀家五爺,隨便哪一個都輕易得罪不起,哪能想到今兒他們三個一起來了,他仔細回憶著之前池禦的那個電話內容,沒什麼地方得罪這幾位啊!不至於都來啊!
老板姓楊,他擦擦額上的冷汗,混了二十年,才混到如今一個小小的分公司老板,可不想因為什麼莫須有的事兒丟了工作。
池禦看楊老板都快腿嚇軟了,安撫地笑了笑,道:“楊老板不用擔心,我們今天過來隻是想找一下一個快件的寄件人,他是從你們這兒寄出來的。”
楊老板賠著笑:“當然當然,三位請。我就讓人調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很快調來了,楊老板站在三人身後陪著看。
畫麵一楨楨的放過去,所有人都眉頭緊鎖,仔細盯著電腦屏幕,終於在一次次的快進之後,所有人的視線被昨晚快下班時出現在鏡頭裏的一個小個子男人吸引,那個男人戴著鴨舌帽,一件黑色夾克,拉鏈拉到最頂端,遮住了半個下巴。將快遞的信息填了以後囑咐他們一定要在收件人上班的時候盡早送過去。
路過攝像機時,他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嘴角勾出一個挑釁的弧度,然後大搖大擺地出了走出畫麵。
賀信揚將畫麵倒回去,停在那個正臉上,想從這張臉上找出什麼破綻,是否認識,但這是一張極其平凡的臉,扔到人堆裏絕對會很快淹沒的那種,但他那個笑容卻極為放肆,一點也不像個平常人。
“這段錄像給我一份,給警察局送一份。”賀信揚輕輕扣著桌麵,這是七年前的那些人又要卷土重來?那為什麼要給蕭瓔珞寄那麼多他和岑安的照片呢?這兩件事有什麼聯係嗎?
楊老板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賀信揚肩上的肩章,忙道:“好好好,我馬上找人弄,三位請稍等。”
蕭瓔珞一直盯著自己那張照片,雖然看著還是會抗拒,但沒有第一眼看到時的那種茫然的恐懼。她盯著照片在想,這到底是一張照片,還是一段視頻?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她最先想到的是裘德陽,但是裘德陽七年前因為她的事被發了紅色通緝令,當時就逃出國了。
七年前賀信揚才是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當時的他還是一個中尉,並沒有什麼大作為,就算有,那也不會和裘德陽有什麼牽扯,她查過裘德陽,根本沒有和雲城這邊有什麼牽扯,所以七年前裘德陽一事和賀信揚有聯係的,她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個和岑寧一樣挽著刀花殺人的女人。如果是她,蕭瓔珞眯眯眸子,那可真是給現在這場大戲加了一個精彩的角色。
賀信揚看她一個人在那兒又一個人琢磨,把她手裏的照片扯過來,塞進袋子裏:“有什麼想法你說出來,又一個人瞎琢磨。”
“我在想,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威脅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但他什麼都沒有提,隻是寄了一遝照片。他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但那個人我倆都不認識,而且,我的那張照片是七年前的,應該隻有在場的人拍下來,這就是說他是裘德陽的人。但你的照片大多是在部隊裏拍的,都是平時生活中的照片,那就是說這個人在部隊裏,而且你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