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瓔珞到了郭燕青的院子,就看到郭燕青臥房裏的窗戶開著,郭燕青低著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傭人見蕭瓔珞來,很開心的迎上來,“少夫人,您來了,快進來。”
蕭瓔珞把傘交給她,接過毛巾擦了擦手,就聽見郭燕青出來了,“珞珞來啦?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過來了。快到裏麵去,暖一暖。”
蕭瓔珞笑著迎上去,挽著她的胳膊,笑了笑:“媽。”
郭燕青穿著絳紫色的旗袍,頭發用一根木簪在腦後挽了一個髻,手上戴著一對翡翠鐲子,乍一看,以為是穿越了,這棟宅子裏的一個溫婉的江南女人。
郭燕青拍著蕭瓔珞的手,把她帶進裏屋,讓她在窗邊的貴妃榻上坐下,開始數落兒子:“信揚也是的,這麼大的雨,他怎麼讓你來這兒了,多冷啊,以為都和他一樣,皮糙肉厚的。”
蕭瓔珞笑著說道:“媽,是我自己要來的,從京裏回來原本打算就過來的,結果出了一些事情,給耽擱到現在了,反正現在我們醫院也閑著,我過來陪您說說話。今天就是信揚送我過來的,他部隊有事,就沒進來,不過晚上他過來陪您吃飯。”
郭燕青這一輩子最驕傲的就是生了賀信揚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總算是給她失敗的人生給了一些安慰,她現在又有一個孝順能幹的兒媳婦,她就覺得年輕的時候受過的苦也值得了。
蕭瓔珞看著小炕桌上的畫,驚歎道:“媽,你還會畫畫呢?”
郭燕青坐到蕭瓔珞對麵,看著桌上的畫,笑著說道:“我們家也是大家族,女孩子雖然不受寵愛,但都是按閨閣千金養的,我沒別的本事,就學了畫畫,”
蕭瓔珞盯著紙上的水墨畫,問道:“我能看一下嗎?”
郭燕青把畫遞給她:“這有什麼不能的,你看吧。”
蕭瓔珞接過來,仔細的端詳著,她雖然不是很懂水墨丹青,但蕭老爺子就愛這些,她也耳濡目染,有些見識。郭燕青的畫不能說是盡善盡美,卻也是大師級別的的,她畫的是一個雨中撐傘的女子,毛筆線條勾勒出的窈窕身段,和一雙風流嫵媚的眼睛,感覺她都要從畫裏走下來了。
蕭瓔珞把畫遞還給郭燕青,“我不太懂這些,不過從小跟著我爺爺看得也不少,我覺得您的這幅畫啊,很好,線條流暢,其他的我也說不來,不過是真的好。”
郭燕青被她給逗笑了,她跟蕭瓔珞也接觸的不多,蕭瓔珞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很強勢的女人,很成熟,上次在老子裏看到她靠在賀信揚肩上睡覺她以為那就是蕭瓔珞最小女生的時候,沒想到還能見到今天這樣的她。
蕭瓔珞被笑的不知所措,她拐了個彎,問道:“我聽外麵的大叔說您前幾天病了,現在怎麼樣了?是怎麼病的啊。”
說起這個,郭燕青就變了臉色,冷哼道:“還能怎麼病的?也不怕你笑話,珞珞啊,我是被信揚他爸爸給氣病的。信揚下了他在公司的權利,他沒本事去找信揚鬧,就上我這兒來了。說是我教唆信揚的。前段時間老四不是讓信揚給廢了嗎?他不知道上哪聽來的,說信揚故意報複,把老四弄殘了,帶著韓貞過來說信揚身為軍官這麼濫用私刑,要去軍區告信揚。要不是那天正好老六來看我,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你說說,他好歹是信揚的親爹,怎麼那麼混賬呢?不想著兒子好,盡想著拆信揚的台。”
蕭瓔珞眯了眯眸子,“韓貞還是這麼愛瞎蹦噠?不是警告過她讓她安分一點嘛,她又出來作妖?”她握著郭燕青的手,笑著說道:“媽,您不用擔心,您啊,就在這裏好好養著身體,他們再來,讓人打出去,由著他們說,不用我們做什麼,六弟就會讓他們褪層皮。”
郭燕青看著蕭瓔珞擔心的眼睛,想起韓貞聲淚俱下地控訴蕭瓔珞是如何使手段把她女兒從醫院裏趕出去,逼她上門下跪道歉。郭燕青當時的第一感受她都羞於啟齒,她真的是當時就覺得韓貞活該!她兒媳婦做得好!她被韓貞這麼羞辱了這麼多年,為了賀家的名聲她一直過著這種生活,她真的覺得有人能治治韓貞真讓她心裏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