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桁讓兩人坐下,然後他小跑進廚房,不一會兒就端著兩杯熱茶和兩小碟小點心出來,那兩隻體型龐大的金毛就晃晃悠悠地跟在他後麵。
“您們嚐嚐,我自己做的,可好吃了,賀書也說好吃的。”
顏桁才二十歲,或者還不太到二十歲,又長的水嫩嫩的,瘦瘦的,蹲在茶幾另一邊推了推小碟子,看著莫名可愛。
蕭瓔珞對顏桁的印象很好,她笑著用銀製的小叉子插了一個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把自己咬過的點心湊到賀信揚嘴邊:“你也嚐嚐,真的很不錯,他好厲害。”
賀信揚不太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但蕭瓔珞給的,他怎麼能舍得拒絕呢,硬著頭皮把她吃剩的全給吃了,驚訝地發現味道沒有那種膩膩的感覺。
顏桁目光灼灼地盯著兩人,“你們感情真好。”
蕭瓔珞失笑:“你和賀書感情不好。”
一說起賀書,顏桁就開心了,“我們也好。”說著為了表示說的是真的,還特意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蕭瓔珞噗嗤笑出聲,這還是電視上那個高冷的大明星嗎,太可愛了。
蕭瓔珞和顏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賀信揚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將近七點半的時候賀書回來了。
顏桁小跑著過去結果賀書的包,就看到他肩上落了雪,“下雪了嗎?”
賀書笑著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嗯,下的還挺大的。”
“那我們吃完晚飯去外麵看雪吧。”
賀書笑著答應了,換好鞋向賀信揚夫妻走過去,“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快要年末了,事情有點多。”
“沒事,平時注意身體。”
賀書坐下來,顏桁抱著抱枕倚在賀書身上,完全一副沒骨頭的樣子,賀書隻是提醒他小心掉下去,沒有嗬斥他,可見平時兩人相處的肯定也是這樣的。
“五爺,您今天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嗎?”
賀信揚看了一眼靠在賀書肩上顏桁,說道:“據可靠消息,jk組織在一月一號策劃了一場刺殺行動,目標……”
賀書心頭一跳,果然賀信揚盯著他的臉說出了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名字,“顏桁。”
“……”瞬間,屋裏靜下來了,落針可聞,隻有賀書沉重的呼吸聲。
顏桁清楚地感受到賀書攬在他肩頭的手瞬間收緊,捏的他骨頭疼,但他沒有出聲製止。他也很震驚,那個什麼組織選擇他為目標?他輕輕撫著賀書僵直的背,讓他放鬆,但卻毫無結果。他認識賀書這麼久,賀書從來沒有這麼情緒外露過,他總是笑意盈盈,讓他感覺賀書是一個超人,沒有什麼事是他害怕的,隻要有事找他絕對就能解決,然而這次賀書有些情緒失控,賀信揚和蕭瓔珞夫妻還在對麵坐著,他臉色瞬間就白了。
“賀書你沒事吧?”蕭瓔珞問道。
賀書僵硬地動了動嘴角,想笑一笑,結果他失敗了,他艱澀地閉了閉眼睛,他是賀信揚最得力地臂膀,jk他自然也很了解,要是jk製定了計劃,那顏桁活下來的機會隻有兩成……
“我沒事,抱歉,我失態了,五爺,您繼續說。”
“我們會抽調最精銳的部隊保護顏桁,家裏的人你自己調遣,盡量把危險降到最小。”賀書不僅是賀信揚的手下,更是他過命的兄弟,看到賀書這樣,他也不好受,他不能把話說的太滿,畢竟這次他們要對付的是窮凶極惡的國際恐怖組織,他沒有把握萬無一失,隻能把傷害降到最小。
賀書喉結滑動了好幾次,才艱難的張開嘴,“我知道,五爺。”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五爺,一號晚上顏桁在地方台有節目,他要登台表演,我會去查看一下場地,做一份詳細的資料給您,盡可能確保他的安全。”
“好,讓賀硯、賀墨和賀智都回來,你們一起商量商量,我這邊讓薄梟和姚繼過來,你們一起去。”
“謝謝五爺,我知道了。”
賀信揚看賀書現在已經魂不守舍了,歎了口氣,拉著蕭瓔珞的手站起來,“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情就通知我們。”
賀書木木地點頭,機械地站起來要送賀信揚和蕭瓔珞,蕭瓔珞笑了一笑,“不用送了,外麵冷。”
賀書當真就站在原地再沒動,看著蕭瓔珞和賀信揚出門。
大門哢噠一聲關上,賀書就快速回身抱住一直拉著他袖口的顏桁。力度大的顏桁微微皺起眉頭,不過他還是順著賀書的背,緩解他的緊張。
“賀書,你不要擔心,有這麼多人保護我,還有你,我相信我會沒事的。”
顏桁沒有聽到賀書的回答,一滴滾燙的水珠打在顏桁頸側,燙的顏桁全身都熱起來了。他掙開賀書的桎梏,仰著頭,捧著賀書的臉,認真的看著他。
賀書眼眶殷紅,顏桁心疼這樣的賀書,他踮起腳親親賀書微微顫抖的唇角,“賀書,這不像你,真正的你應該是自信滿滿,給敵人迎頭痛擊的。”
賀書緊緊盯著顏桁的臉,痛苦的心髒都揉成了一團,“小寶,我怕!”
顏桁一下子眼眶紅了,抱著賀書蹭蹭他的下巴,“大傻子!”
這麼多年,跟著賀信揚見過地事情多了,明麵上的,暗地裏的,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怕到全身顫抖,顏桁是他的命,他無法想象這世上沒有顏桁他會怎麼樣,這太可怕了。他必須,保證顏桁的安全,讓他一號晚上安安全全地回到這裏,開心地圍著圍裙烤蛋糕,喂貓喂狗,跟他撒嬌,必須!
賀信揚和蕭瓔珞出來的時候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蕭瓔珞緊緊挽著賀信揚的胳膊低著頭躲避著淩冽的冷風。
“賀書的樣子……”蕭瓔珞低聲呢喃了一聲。
賀信揚微微彎下腰:“什麼?”
“我覺得賀書有些可憐,看他的樣子是嚇得不輕。”
賀信揚用手遮在蕭瓔珞的臉側,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快步往車裏走,聽蕭瓔珞說了這麼一句,他目光幽深:“他肯定害怕,現在顏桁是他的命,要是顏桁有什麼事賀書指不定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