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抿著唇,緩緩垂下手,露出頸側的印子,賀信揚一瞬間就黑了臉:“她來過?”
岑安抿著唇不說話,既不說來過,也不說沒有來過,撇過頭默默流淚,將自己的委屈表達的一清二楚。
“她怎麼你了?”
岑安依舊不說話,搖搖頭,就是不肯說話,將一個飽受委屈卻不肯吐露真相的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若果不是賀信揚早就知道,說不定他還真信了岑安的委屈了。
賀信揚眼裏地疼惜更甚,微涼的指尖碰了碰岑安頸側的痕跡,說道:“走吧,我給你塗點藥。”
岑安連連搖頭,表示不用,賀信揚再三堅持,岑安也就不好意思在拒絕了。
賀信揚從家裏地醫藥箱裏找到消腫的藥,捏著岑安的下巴抬起,用棉簽沾了藥水仔細的塗抹。
岑安動了動眼皮,微垂著眼睫看著仔細為她塗藥的賀信揚,心裏動容,這才是賀信揚,這才是她的賀信揚,如同三年前一樣,那個雖然不溫柔,但卻細心到極致的賀信揚,讓她覺得溫暖的賀信揚,讓她愛著的賀信揚。
岑安的目光太過赤裸,太過熾熱,賀信揚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問道:“看我做什麼。”
岑安看他已經塗完藥了,這才用手語說道:“當初我訓練受傷你也是這麼給我塗藥的,這幾年你還是沒變。”所以我相信你不是不喜歡我了,而是有說不出口的理由。
賀信揚怔怔地盯著岑安,他沒有回憶任何岑安所說的“美好回憶”,他隻是在想,果然感情這個東西太過強大,再精明的人,在這個上麵都得摔跟頭。
而岑安對賀信揚的愣神卻有著很奇怪的理解,她以為賀信揚也是想起了他們的“甜蜜過往”,至於賀信揚說過的他不愛自己這種話,從來都是自動屏蔽了的。
賀信揚不知道岑安地腦洞開到什麼地方了,他隻能低頭收拾東西,真的如果不是要靠著她往外傳遞消息,他可能早就把岑安給收拾了。當初他和岑安在一起的原因就是他對自己的一飯之恩,但他現在知道連那個都是假的,隻不過是為了接近他的謊言罷了。
岑安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應該循序漸進,所以她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而是跟賀信揚說了謝謝之後就離開了,做了一個謹小慎微、恪守己分的受委屈的女人。
賀信揚聽見關門聲抬頭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垂下頭,他也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來,否則轉變太快會讓岑安看出破綻。
收拾完了藥箱,他的房間是不能再睡了,給周虎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蕭瓔珞回軍區了沒有,結果周虎告訴賀信揚蕭瓔珞接了個電話走了之後就再沒回去。賀信揚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好,我馬上就回去。”
周虎撓了撓剛剃禿了大腦殼:“首長,你和嫂子是不是出事了,我怎麼覺得你們倆今天都怪怪的。”
賀信揚顯然不想跟周虎討論這個問題,他快速說了句“掛了”就直接掛了電話。
周虎盯著傳出忙音的手機愣神,大高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愣神的周虎,覺得有些新奇,周虎雖然看著愣愣的,但他卻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偵察兵,一看這樣就是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喂,你幹嘛呢?”
周虎這才回神,關掉手機扔到一旁,“我覺得首長和嫂子有問題,今天早上是嫂子一個人來軍區的,首長沒來,往常如果不是我去接,首長鐵定不會讓嫂子自己開車的,結果今天是嫂子親自來的,剛剛首長跟我打電話,問了嫂子在不在,我說了不在他才說一會兒就來。你想想,以首長那現在的妻奴本性,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大高也點點頭,附和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剛剛見木格子了,她說今天早上她碰到嫂子一個人來的,因為那天的事就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嫂子當下臉色就不對了,我也覺得出事了。”
周虎歎了一口氣,“這事兒咱們也不好開口問,畢竟是首長和嫂子私事。”
“也是,不過我覺得以首長的本事,還不至於鬧得不可收拾。我們還是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