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丫頭,你是怎麼擁有的那麼高深的武功啊?”老祖宗捏捏胡須,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顧桃白了他一眼,“你故意挑開話題是吧?不過算了,老頑固。”
“嗬嗬,丫頭,要不要聽一個故事啊?”注意到老祖宗語氣遺憾的變化,顧桃的神色不由得嚴肅了,“··你想說的是你女兒和女婿吧。也好,說來聽聽你是怎麼拆散人家小兩口的。”
老祖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一年是我女兒南宮琳剛剛及笄的日子,她生性活潑好動,很喜歡笑的,她和我一樣也非常喜歡桃花的。老夫當時就在想如果可以讓她就這樣一直笑下去,老夫真的是可以什麼都不要。可是,那年她第一次下山曆練,看似她什麼都不懂,其實不然,我女兒很棒的,她有一顆玲瓏心。她啊,武功算是佼佼者,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女兒,一遇到他,就什麼都沒轍了。那個男人我不得不承認他很優秀,不管是武功還是人品來說,都是非常出色的。可是他卻抱著一顆複仇的心來招惹我女兒,隻因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說他放不下,琳兒從來都不介意,她很堅決地告訴他,我承認我很愛你,但是想殺我父親,請你先殺了我。嗬嗬,傻女兒啊。
我們都以為他被我女兒感動了,他親口承諾要一輩子照顧我女兒,我從來沒見過我女兒笑得那樣燦爛,就像是天上的太陽啊。可是就在他們成親後的第二年,不知是何緣故,他突然要來殺我。我女兒得知消息趕過來,告訴他她已經懷有身孕了,誰知道他竟然無動於衷,隻是冷冷說了一句,在你生下孩子這段時間,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琳兒氣得吐血,幸好她武功底子夠深,否則,也就沒有燕兒了。我從來沒有看過琳兒哭的那樣絕望,於是我派人去打聽發生何事,才知道是當年他的父母被人殺害,有人嫁禍於我。我和琳兒解釋,她沒有聽進去。直到臨盆那一刻,她一心求死,說是要用她的命換我的命。我氣急,一怒之下把那個男人抓回來,他像得了魔怔一樣,什麼也聽不進去。最後,琳兒生下了燕兒,卻難產而死。我悲痛欲絕,琳兒生母本就去得早,所以我無處消恨,我便把他打成重傷,或許他也不是完全無心無情,也不還手。此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自打改之做了我的徒弟,他的身上有著太多和那個男人相似之處,所以我怕啊。我再也禁不起這般的生離死別,我沒有告訴燕兒她娘是如何去世的,我不希望燕兒恨她爹,因為這是琳兒最後的要求。”
“··所以,你就自己擔下一切,讓你孫女怨你一輩子?可是,這和桃花有什麼關係?”
老祖宗不禁苦笑,“桃花啊,她娘就埋在那棵桃花樹之下啊。”
顧桃不禁愣住,一雙黑眸望向那棵開得正燦爛無比的桃花樹,誤會得那麼深,搭上了多少人的幸福啊。“這花讓我思念家人,也讓你思念,可是你卻痛不欲生。”
“你想一輩子瞞下去,難道她爹就永遠不會回來啦?難道你不想讓燕姐姐有一個更完整的家嗎?”
“傻丫頭,不是我不想,而是他這一離去已有二十多年,說什麼他會回來都是假的,假的啊。都是我們自欺欺人罷了。”
“或許,有沒有可能燕姐姐早就知道自己母親埋在那裏,所以才那麼喜歡桃花的,那樣可以讓她更加接近母親也說不定呢。”顧桃喃喃自語,老祖宗並沒有聽見,他的一顆心早就支離破碎了。
顧桃輕輕握著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疼惜地說:“以後我會陪著爺爺的,代替燕姐姐陪著爺爺。燕姐姐待我那樣好,我早就無以回報了。其實,桃兒不值呢。”
老祖宗聞言,心裏一酸,滿滿都是感動,“說什麼傻話。”
“桃兒的手會沾滿鮮血,會給南宮家帶來無窮盡的麻煩的。”老祖宗目光怔怔,“記住,以後你無論做什麼,爺爺全力支持你,殺人也好,放火也好,爺爺永遠相信你,相信桃兒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孩子,以後爺爺永遠不會問你做事的理由,你做什麼不需要向爺爺解釋,爺爺相信你。”
顧桃的心裏像春風一般溫暖,“謝謝。”她盡全力吐出這兩個字,真好,又有家人了。爹娘,你們看見了嗎?桃兒又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