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暗,原本燦爛的火燒雲也一點點的褪去了顏色,看上去平添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而此時的軍營醫務室外,站在那裏已經有些腿麻了的薛文偷偷瞄了一眼此時臉色陰鬱的薄千爵,就見此時的薄千爵正筆挺的站在醫務室前,手中上了膛的槍支穩穩的架在胸前,一副時刻準備的高度禁戒模樣,薛文忽然忍不住的就咽了咽口水,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薄千爵此時的陰鬱心情。
他們家旅帥已經接近四個小時沒有說話了。
自從薄千爵回到了軍營,接到了守衛軍營大隊長手術的任務後,薄千爵的臉色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
薛文不由偷偷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不要說是薄千爵了,就連他薛文怕也怎麼都沒有想到,作為全軍營戰績最為卓著的一支部隊,他們本應該去執行最為危險,最為重要的任務,故而理所當然的以為上級這次又一定是給他們安排了什麼極為危險又重要的任務了。
可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睛的是,竟然是守衛工作,還是在自家軍營裏的普通守衛工作……
這實在是讓薛文難以理解,上級怎麼會給他們安排這樣的一個任務,而再看看一旁薄千爵雖然依舊在的堅決得執行著任務,但是單看薄千爵的表情,薛文就已經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開玩笑,他們旅帥這幾天可是拿出了全部的精力在陪洛可可在一起的,而且上次看,洛可可應該也是受了傷的,所以薛文自然明白薄千爵這次出任務恐怕都是十分不願意的,隻是若真是什麼非薄千爵不可的棘手任務倒也罷了,這樣的一份任務,莫說是軍營中的戰鬥部隊了,就算是駐軍守衛來執行,也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這樣想著,薛文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再多出一聲,似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承受了薄千爵此時的無名之火。
而除了薛文之外,其他同薄千爵和薛文兩人一同守衛的士兵們也十分敏銳的覺察出了薄千爵身上那幾乎微不可聞的低氣壓,紛紛十分知情識趣的變得的小心翼翼起來。
醫務室內的手術進行的有條不紊,醫務室外的氣氛,卻是有些微妙和一絲絲的不對勁,飄散在空氣中,竟然讓許多來往的士兵戰士,皆是選擇的繞道而行。
“吱呀……”
也不知道這樣的氣氛彌漫了多久,醫務室一直緊閉著的大門才終於被主刀醫生徐麗推開。
“怎麼樣了?”
薛文見薄千爵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認真執行任務的樣子,臉上泛起了一絲絲的難色,咬了咬牙就轉身代替薄千爵開口問道。
“手術很順利,放心吧,大隊長的舊傷了,好在這次複發發現及時,不然也不會這樣的順利。”
徐麗聽著薛文的問話,一邊將自己身上的白袍子脫下來,一邊道出了大隊長此時的情況,隻是這樣說著,就見徐麗的眸子卻是一直徘徊在薄千爵那個始終都沒有回頭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