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刺目的白,讓顧瑾想要找東西擋住眼睛,可是四周什麼也沒有。
顧陌嚴為她建立的牢籠隻有一張堅硬的床,和一張桌子,就連廁所也在這裏。
顧瑾已經被換了一身無袖的條紋病服,在腰間兩側有幾個帶子綁著,裏麵根本就是真空,她就像二戰被德軍俘虜作為活體實驗的對象的戰俘。
在籠子裏亂晃,這裏太白了,她想找到能遮住這刺眼的白光的東西,可是這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眼睛被刺痛,眼淚留下來,顧瑾站在一片白光裏,越來越眩暈,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開始瘋了一般的想要找東西躲避。
顧瑾鑽到床底下,但是這床連床單都沒有根本就遮擋不了無孔不入的白光。
一連幾天過去,顧瑾臉色清白,滿眼通紅,在這樣強光刺目的環境下,顧瑾的意誌力在慢慢的消磨。
病發的也越來越頻繁,每次病發都有人進來采血,顧瑾當時不知道,隻是胳膊上的針孔越來越多,她能感覺的到,因為發病和抽血而越來越弱的身體,好像隨時會直接一口氣上不來死過去。
每天送飯的人固定的那麼幾個,顧陌嚴也沒有出現過,顧瑾知道顧陌嚴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但是給她送飯的人根本和她沒有任何的交談而且她身體已經虛弱到,走幾步就會止不住喘息的地步了。
顧瑾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四周的強光,這種不能睡覺的折磨,比之前一片靜悄悄的黑暗還讓人難以忍受。
突然四周漆黑一片,顧瑾從床上坐起來,這麼突然改變,讓她的心髒有些負荷不了,瞬間身體就開始抽搐,顧瑾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卻渾身傳來劇痛,昏迷了過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顧瑾昏迷後,進來取血,然後對身後的人道:“施行第三套刺激方案”。
再醒來,四周依舊是一片暗黑,靜悄悄的。
顧瑾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她現在已經完全處於崩潰的邊緣,在這裏,她不知道黑天和白夜,除了刺眼的強光就是的無盡的黑暗,和靜無聲息的環境。
這世上的人都是社會人,當沒有人和你交談,沒有白日和黑夜的區別,你的精神和身體就會慢慢的剝離,慢慢的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突然黑暗中響起無比噪動的音樂,已經很久沒有聽過聲音的顧瑾,突然瘋了一般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捂著耳朵,在屋子裏亂竄,但是根本阻止不了噪音入耳。
最後顧瑾隻好拿著頭不停的撞地板,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直接死去,再也不用忍受這樣精神上的非人折磨。
…………
“陌森顧瑾已經死了,你……”
“我說了顧瑾沒死”,顧陌森猩紅著雙眼,看著站在桌子前麵的劉香君,眼底是滿滿的恨意。
被至親至信的人算計,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這種恨不能殺人卻又不能殺人的感覺簡直要把顧陌森逼瘋了。
“你能不能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