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奶奶在天台上坐了很久,把袋子裏的小吃,拿起又放下。雷紫瀟擔心雷奶奶在天台上吹風吹太久,會對身體不好,就提醒雷奶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雷奶奶心情顯得很沉鬱,雷紫瀟想著奶奶可能是因為雷家最近出的這些事,所以心情不好。想要開口勸慰,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快到病房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小孩子在走廊上打打鬧鬧。雷紫瀟一下子沒有注意,那些孩子碰到了輪椅。就這樣,雷奶奶攥在手中的小吃撒了一地。

雷紫瀟還未開口想說些什麼,孩子的父母就跑到了眼前,指著孩子的額頭說:“你這個小不要臉的,就知道玩玩玩,撞到人怎麼辦了。”接著婦女嘴裏又罵罵咧咧的。

孩子可能是長期都是被母親這樣責罵,所以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雷紫瀟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皺眉,坐在一旁的雷奶奶神色也不是很好,雷紫瀟為了息事寧人,隻好打圓場:“大姐,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罵了。”

她這樣打圓場,那個婦女也漸漸消停了。拉著孩子的手,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又看到地麵上是一片狼藉,對雷紫瀟說:“妹子,真是對不起啊,這地上的東西就我來打掃吧,真的很對不起。”

兩人還在這講這話,雷奶奶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灑在地上的那些小吃,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心疼。又聽著婦女喳喳咧咧的聲音,更是頭疼。於是,催促著雷紫瀟:“瀟瀟,我有些累了,我們先走吧。”

走之前,雷奶奶又頗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那些小吃,讓雷紫瀟很是納悶,自己竟然不知道奶奶喜歡這些吃食。

可能最近老天都看不下去雷家接連出事,在雷奶奶住院這段期間,事情總算是消停下來了。下午的時候,雷二叔、二嬸也來看望雷奶奶。雷紫瀟和雷二叔在病房外麵談著最近的局勢走向。二嬸在病房裏拉著雷奶奶的手說著話。

梁淑芬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同雷奶奶聊天。梁淑芬也是個沒伺候過人的人,這蘋果削的歪七扭八,在一旁看著的雷奶奶都覺得心驚肉跳,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淑芬,你就別削了,陪我聊會天吧。”

本來還想繼續奮鬥下去的梁淑芬,一看雷奶奶都這樣說了,也不在勉強自己。放下了蘋果,用紙巾擦了擦手,就握住了雷奶奶的手。

雷奶奶看著近在身側的梁淑芬,突然有些感慨:“淑芬,真的是委屈你了。”

一聽這話,梁淑芬有些樂了。雷奶奶和雷紫瀟說的話簡直是一模一樣。其實,梁淑芬對於這些事情看的很開,這世上那有什麼常勝將軍,自古都是有起有落的。

怕雷奶奶心裏鬱著,梁淑芬開解道:“媽,你看你就多想了,我每天是吃也吃得好,穿也穿得好,哪裏有什麼委屈。您就放寬心,在這裏養病。對了,大哥的事情你也不要擔心。”

梁淑芬這樣說著,雷奶奶看著她的眼裏都是平靜,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歎了口氣,看著梁淑芬,雷奶奶覺得自己這些年真的是當局者迷啊。

一開始,對於梁淑芬和雷定風的結合,雷奶奶其實是有些不中意的。

他們這些戰爭年代過來的人,還是軍人,自是一片傲骨錚錚。說白了就是做事直來直去,尤為反感商人那一肚子的彎彎繞繞,而且梁淑芬的個人形象讓雷奶奶覺得自己的兒子根本鎮不住她。

婆媳關係,自古就是一個世紀性的大難題,再加上雷奶奶本身對梁淑芬的做事風格就有些不喜,再加上外界經常有的的那些官商勾結的風言風語,更是讓雷奶奶心裏梗著。

現在看來,雷奶奶覺得自己真的是老糊塗了。這些年她雖然不喜歡梁淑芬,倒也沒有苛待她,現在卻還是覺得終究是欠了她啊。

在病房外麵的雷紫瀟和雷二叔看到病房內其樂融融的場景,也都是鬆了一口氣。雷紫瀟轉頭問:“二叔,嬸嬸的煤礦怎麼樣了,那些人有沒有再抓著這些把柄不放?”

雷定風搖了搖頭,告訴雷紫瀟:“你二嬸是個聰明人,當初你爸這件事情出來了,她就盡快的想把煤礦轉手處理了,隻是,沒想到那些人來的更快,抓到了那個把柄。”

笑了笑,雷定風說著這些事,也有些驚訝自己老婆洞察力和政治眼光。雖然,那些人想要拿著煤礦出事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一開始也的確成功了,就是那些工人到了公司底下鬧事情。

後來,梁淑芬就用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反擊這些人。那些工人之所以能被利用,歸根究底就是因為‘錢’之一字,蠱惑人心。或者,以權壓人。

雷家現在這種狀態,在“權力”上,自然是比不過。但是,這麼所多年的積累,梁淑芬的財力是不必多說的。在那些人還在想盡力的挖這煤礦的內幕時而忽略了這些工人,所以,梁淑芬直接是雷厲風行的說服這批工人,把他們送出了國。而煤礦也早已和一個熟識且有實力的人簽訂了合約,轉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