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六日,許是那絕命水存放的時間真的太長了,白睿越發的嚴重,僅僅到了第四日,便撒手人寰了。
白府上下一片素色,而這消息立馬傳遍了京都,候府自然也知曉了此事,首先聽到消息的黎悠悠已是沒有太多思量,直接暈了過去,而沐靈方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怨恨黎家的心狠,同時也時刻的看著黎悠悠,十分擔心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然而沐靈還有兩月便要臨產,此時變故重生,壓力又平白增多,身子便極為不爽。
蘇言狄勸沐靈好多次,可此事也不是說釋懷便釋懷的,眼下沐靈最擔心的便是黎悠悠了。
幾人都去了白睿的葬禮,沐靈說什麼也都要去,而沈鈺和嚴斐然雖然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一回來便見了這副光景。
白父白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自然是傷心不已,白睿可是他們的獨子,可他們卻隻知此事是白睿瘟疫未好全,才不幸殞命,乃是他的命數,對外也是這樣,可黎悠悠和沈鈺他們都知道,這事的始末究竟是如何,可又不能說出來,否則牽連便是不可估量的了。
葬禮過後,眾人自然還在傷心感歎,可黎悠悠卻怎麼都不肯回候府,執意要回尚書府,卻把冰兒托付給了沐靈。
“沐靈,我得回尚書府了,可冰兒還要托付給你,尚書府不是個好地方,終究是不適合她的。”黎悠悠看起來悲傷至極,眼中竟然滿是決絕。
沐靈拉著黎悠悠的手勸道:“悠悠,日子怎麼都要過下去的,尚書府不好,你就在候府吧,沒人敢說什麼的,你這樣叫我們都不放心啊。”
蘇言狄在一旁看著黎悠悠,說道:“沐靈這幾日一直不安心,知道你難過,可白睿卻也想你好好的,你便聽沐靈的吧,我會幫你料理好一切的。”
可這時黎悠悠卻是什麼都不肯聽的了,她看著沐靈說道:“你也不要勸我了,有些事情終究需要我來解決的,你不必擔心,我有分寸,不會做出傻事的,你看,我什麼時候扯過謊話,你還不相信我嗎?”
這時沐靈卻是很不放心黎悠悠的,自從白睿死後,黎悠悠都是這樣看似鎮定的樣子,其實早就撐不住了,之前暈倒便說明了一切,沐靈太了解黎悠悠了,她永遠是笑眯眯的樣子,看似堅強,可卻又是最為脆弱的,打碎了牙活血吞就是黎悠悠,她什麼都要憋悶在心裏,沐靈又怎麼能夠放心呢。
沐靈還要說些什麼,可這時一旁的冰兒卻哭著說道:“小姐,你要做什麼冰兒自然無法阻攔,可冰兒無論如何都是要跟著小姐的,小姐你不能把冰兒丟下啊!”
黎悠悠看著冰兒,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要解決一些事情,尚書府不適合你,到時候我也不會留在尚書府了,那時候我再來找你,聽話。”
無論大家說些什麼,黎悠悠都是心意已決了,竟是沒人能夠阻攔她了,就這樣,無論沐靈她們怎麼擔心,黎悠悠還是走了。
黎悠悠一進了尚書府,直接去了黎尚書和黎夫人那裏,黎尚書一見了黎悠悠,卻是笑了出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可是去見了那姓白的牌位,怎麼樣,你死心了吧。”
黎悠悠看著黎尚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覺得現在不知該如何麵對她這個父親了,他害白睿和她至此,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她竟是不解了。
“他死了,你就開心了?”黎悠悠冷聲問道。
黎尚書笑著說道:“開心啊,如何不開心,多年的心頭大患終於死了,可是值得慶祝呢。”
黎悠悠看著黎尚書,不明白他為何竟然和白睿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她說道:“父親,白睿他可是你的姑爺,你就這麼想他死?”
“他不是我姑爺!”黎尚書說道。
黎悠悠倒是笑了,隻是覺得太過可笑,她決然的看向黎尚書說道:“那我也不是你的女兒了。”
黎尚書瞪向黎悠悠說道:“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黎尚書看著黎悠悠,手狠狠的抓著桌沿說道:“好,好得很,你不再是我的女兒了。”
黎悠悠看了看黎尚書,又看向黎夫人說道:“你們生了我,我謝謝你們,除此之外,感謝你們養大我,教導我,可你們卻害我至此,你們若說我不孝那我便是不孝吧,今天,我就是來結束這一切的。”
黎尚書不再看黎悠悠,而黎夫人卻是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