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四姐妹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被趕回了家,即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依然沒用,她們覺得沐靈的命實在是太好,當年不過是個沒有娘親在身邊,也沒有爹爹的寵愛的庶女而已,可現在她又好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全世界都在幫她。
她們沒有辦法,也隻能認命了,今日的事情至少讓她們明白了一件事,即便她們再怎麼豁出臉去也無法讓皇上真正的看她們一眼,皇上的心裏隻有皇後,這件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而她們之前的行為又顯得那麼的不自量力,那樣的可笑。
她們坐著馬車,正往回府的路上走著,一路上她們想了好多,最後卻是柳善書開了口。
“我覺得我就像是個跳梁小醜,即便耍再多的心計,還是折騰再多的事情,終究隻會讓人笑話,我實在是太蠢了。”
柳善琴看著自家三妹,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她拉住了柳善書的手說道:“其實不止是你一人,我們都是跳梁小醜,窮盡所有的時光來攀附權勢,總覺得自己能夠高人一等,可到底不過是所有人眼裏的笑話罷了,真的是夠了,我也累了。”
四姐妹一瞬間全部沉默不語,早在之前她們便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可是父親不甘心,她們也不甘心,總想著再搏上一把說不定就真的能夠一步登天了呢,可是結果卻狠狠的給了她們每人一記重重的耳光,笑話就是笑話,在怎麼折騰也隻能讓人更加的瞧不上,想想過去的幾年姐妹四人都是有著最好的年華的,容貌上也不會比人差到哪裏去,如果那個時候能夠找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成親生子,那樣是不是也能像沈沐靈那樣每天都過的跟個神仙似的了……
“我再也不要這樣了。”柳善畫小聲囁嚅道,她平時最張牙舞爪,可也是最膽小的,她早就不想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就真的把一切都毀了,等回去的時候她一定要和父親說,再也不要像從前那樣了,她害怕。
車輪咕嚕嚕的轉著,可不知不覺的卻往越發偏僻的方向行去了,柳善琴覺得不對勁,挑開了簾子往外看去,瞬間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柳府位於京都最為繁華的地帶 隻需一刻鍾就可以從宮裏回到府裏了,可是現在外麵的景色明顯是京郊,看來暫時是無法回府了。
柳善琴作為大姐,此刻既然有了危險,即便往日有多糊塗,現在都必須馬上冷靜下來,還有三個妹妹需要她來保護呢,她輕輕的放下了簾子,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其餘三人聊著天,聊著的還是之前的那個話題,說是等回去以後要和爹爹說說,不再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其餘三人早已察覺出了不對,她們平時就沒有柳善琴鎮定,此刻更是沒辦法像柳善琴一樣了,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而柳善琴邊同她們說著話邊用眼神示意著她們,柳善棋柳善書和柳善畫此刻隻能依靠大姐,為了不會那麼早被人察覺出不對勁,也盡量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努力的顯得平靜,和柳善琴說著話,隻是聲音難免還是帶著顫抖。
眼下一直這樣肯定不是辦法,一直拖延時間也隻是努力想著辦法,她們沒有半點功夫,眼下也有些後悔了,當年若是能夠在軍營裏多闖蕩些時日,說不定就能有些辦法了,至少能夠抵擋一下,眼下外麵的人定然都是比自己姐妹四人強的,到時候即便是被他們給買了,恐怕也無法抵擋。
柳善琴鎮定了好久,才緩緩的從發間拔下了一根銀釵,她們身上沒有匕首之類的武器,眼下也隻能拿銀釵頂一下了,說不定會有用。
柳善琴看了其餘三姐妹一眼,一瞬間,三姐妹明白了柳善琴的意思,心裏害怕,也很想哭,可是沒有辦法,隻能聽大姐的吩咐。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漸漸的慢了下來,直到最後完全的停下了,四姐妹隱約聞到了空氣中的腐臭味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們都是閨秀,從沒來這麼遠的地方玩過,待會兒就是要跑恐怕也不認得路吧,可到底也隻能盡力一試。
馬車的簾子被人挑開了,出現在四姐妹麵前的是幾張陌生的臉,根本就不是她們上車的時候看見的那幾個車夫,他們在笑,笑得很詭異,而四姐妹看著他們的身後,到處都是屍體,屍體堆疊的到處都是,有新的有舊的,幾乎堆疊成了好幾座小山,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那濃重的腐爛的味道,有的屍體早已成了森森白骨,有的則是爛了一半,露出了一些白骨,上麵還粘連著腐肉,看來他們選擇了這裏也是為了更容易處理了吧,四姐妹心裏有預感,很快她們也會變成那一堆堆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