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坑挖好,小張後知後覺的道,“阮姑娘,你挖這樣的坑做啥啊?”
阮雲隨口道,“種花呢。”
“啊?這麼好的院子,你就種花啊?多可惜啊,要我說,把這院子裏的草木都砍掉,直接拿石板鋪平,到時多平整寬敞啊。”
阮雲看了他一眼,道,“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小張一想,阮雲一個孤身女子,又沒什麼力氣,這肯定沒法做那麼多的活兒啊,算了,等自己住進來,自己再幹活吧,誰叫自己是男人呢?
這院子多寬敞啊?種什麼樹啊,要他說,直接再蓋幾間房,嘖,蓋房好,兄弟姐妹的孩子也有地方居住了。
小張覺得美美的。
阮雲哪裏知道小張這樣的老實人,心裏竟已經打算好把她的房子連帶院子,衛生間都如何分派了?
如果知道,她隻怕是雇工,也不願意雇傭小張了吧。
等挖好坑,阮雲也沒有多管,就帶著小張一起出門了。
有小張在,阮雲的確輕鬆了很多,體力活都讓小張做了。
到了擺攤的地方,這兩人剛剛站好,便有一個高額骨,掃帚眉,一雙眼睛狠戾的女人帶著一個穿著小碎花的小姑娘,兩個髒兮兮的小孩走過來。
這幾人走過來以後,目光挑剔的看了看阮雲,在阮雲的屁股上停留了一下,接著,目光便盯著一旁擺放著的花生糖豆,眼睛都不錯開一下。
看著這幾人的目光,阮雲有些不喜,這要買東西就趕緊買,不買倒是走開啊,擋著別人做生意是怎麼回事?
“請問要買花生糖嗎?一碗糧食一杯。”
“什麼?一碗糧食才這麼小一杯?這一杯才幾顆啊?這是要搶錢嗎?”
阮雲皺眉,正要說話,結果蹲在地上擺弄的小張一轉頭,一下驚喜的叫了起來。
“娘,你們怎麼來了?”
那老婆子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在看向阮雲的時候,勉強擠出一絲笑,道,“我兒子天天下工就跟被狐狸精勾走魂兒似的,我能不來看看?”
小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娘,你……你胡說什麼?”
那老婆子並沒有說話,隻一臉委屈的看著小張,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同時,老婆子心裏暗想,不想,這女人長得妖裏妖氣的,一看就會勾搭男人,嘖,自己都來了半天了,也不見她說一句人話,這還沒進她張家的門了,便如此得瑟,要真進了她張家門,還不得騎在她頭上拉屎?不過,誰叫她是好母親呢?為了她的兒子,她隻好暫且忍下這女人了。
這時,一旁髒兮兮的小孩二話不說,手掌一抓,一下抓起一個杯子,把那杯子裏的花生糖一大把往嘴巴裏塞。
小張一愣,一下看向阮雲。
阮雲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小張,是你親戚啊?”
在阮雲的目光下,小張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心虛。
不過,想著自己條件也不差的,不過一點吃食罷了,便隨口道,“是我大哥的兒子。”
頓了頓,又道,“兩個臭小子,還不快把杯子放這邊?”
阮雲看著兩個小孩黑漆漆的手指,以及吸著鼻涕往嘴巴裏的動作,不動聲色笑了一下,道,“不就兩杯糖嘛,這有什麼?小張,你今天也幫我提過東西了,這些糖就算我付你的工錢,既然你家人來了,你便趕緊回去吧。”
小張一下愣住了,道,“什麼?回去?”
就是一旁的老婆子和那少女,一時也有些愣住了。
那少女穿著一件有補丁,洗得發白的灰色粗布袍子,這種袍子很厚重,在夏天密不透氣,很悶熱,少女本身長得皮膚黝黑,麵容有些陰鬱,在看向阮雲那鵝黃色透氣紗衣,看著阮雲一副冰肌玉骨,輕鬆恬淡的模樣,心裏分外的妒忌。
哼,長得再好,穿得再好又如何?等嫁入自己家裏,這些東西便都是自己的了。
不過,此時在聽了阮雲的這話以後,老婆子和少女都一下傻眼了,兩人完全沒有鬧明白阮雲這是鬧的哪一出。
這小張一急了,忙道,“阮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我侄子吃你一點花生糖嗎?你如果不高興,盡管衝我出氣就是,你……你……”
阮雲一臉的驚訝,眉頭淡淡挑了挑,道,“小張,我們以前是同事,我知道人品上佳,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所以我這找人幫忙做工,正好你又在,我因敬重你的人品,就找了你,我付工錢,你付勞力,怎麼了?是不是我付的錢太少了?”
阮雲姿色氣度上佳,男人在美人一臉無辜的誇讚之下,心裏一緊,忽然覺得自己老娘和侄子太不懂事了,自己才和小張認識,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交往呢,雖然自己也知道她對自己有意,但是女孩子總是臉皮薄的,他們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
當然了,為了不落下麵子,他立即對阮雲道,“我們以前都是同事的,說什麼工錢,阮雲,我不希望你對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