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閨女這失望的眼神,穀父心中一痛,有些憤怒的看了一眼二嫂屋子的方向,然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大紅的花轎接走了一身嫁衣的三鳳,到處都是一片喜氣,但是穀家人,卻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穀九歌在七巧的攙扶下,臉色難看的來到穀父的麵前,聲音哽咽的說道:“爹,三姐在邁出閨房的那一刻還在和我說,娘一定會來送她的,畢竟就是幾步路的事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娘沒有來?”
“孫子重要,難道閨女就不重要了嗎?”
“說一句不好聽的,孫子沒了,可是再生,而且,出來看一眼,孫子怎麼就會沒了呢?除非二嫂本身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娘一走,二嫂就想法子弄沒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閨女嫁人,一輩子可是隻有一次的啊!”
“當初,家裏麵窮,你們將大姐嫁到了一個有錢人家給一個老頭子做續弦夫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姐一直都沒有原諒你們。”
“後來,你們將我送到了白家,換來了一筆銀子,我當時年紀太小,不懂什麼是恨,但是我知道,爹娘不要我了,我被送走之後,我在白家哭了好久,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心裏麵的怨氣才消散。”
“現在,輪到三姐嫁人了,你們做的更絕,竟然連麵兒都不漏一下。”
“爹,娘沒有露麵兒,你以為三姐的婆家都看不到嗎?閨女在自己的娘家都受不到自己的親娘的待見,這媳婦兒嫁到了婆家,你還能指望婆婆怎麼高看三鳳一眼?”
“因為給二嫂安胎,三姐的嫁妝一再縮減,三姐可說過半個不字?但是現在,換來了什麼?換來了二嫂和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我現在,真的為三姐不值啊。”說著說著,穀九歌就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站在穀九歌身邊兒的七巧也在那兒摸著眼淚,嗚嗚咽咽的說道:“爹,是不是在這個家裏麵,閨女,就是不值錢?就是可以隨意送人,隨意踐踏?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以後,七巧對自己的未來就不抱有什麼念想了。”
“反正咱們穀家的女兒,都是不當人看的,還沒有一個兒媳婦兒來得重要。”七巧在這兒哭,家裏麵的其她姐妹也跟著哭,好好的大喜的日子,一個個的竟然都傷心的哭了起來。
都是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哪裏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道理啊?
穀父對家裏麵的瑣事兒不管,再加上家裏麵的孩子都是女娃娃,有一些事情,穀父也不好插手,所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穀母一個人去處理。
但是今天,穀父是真的忍不住了,穀父沉著臉,對自己的這一對兒女說道:“孩子們,走,咱們去找你娘去,我也想聽一聽,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你娘為什麼沒有出來送一送三鳳。”
一行人虎視眈眈的衝著二嫂的屋子去了,七巧和穀九歌互換了一個顏色,兩個人的嘴角都浮現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