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今墨手指向龍穴道:“你們兩個,快挖,一定要在亥子交更之時葬下。”
“是。”那兩個勁裝大漢應聲答道,用力拔去手背上的陰錐毛,厭惡的甩在了地上,然後拾起了手槍入懷,操起鋼鍬奮力的挖掘起來。
夜空中飛來了兩隻烏鴉,盤旋在頭頂,“嘎嘎”的叫著。
劉今墨嘿嘿冷笑道:“看,連烏鴉都來給你們叫喪來了,九月十八,朱元璋生,你們死,也不委屈了你們了。”說罷蓄氣於臂,力灌手掌。
“你叫寒生是吧,我記住了。”劉今墨一掌擊向寒生……
寒生想躲都來不及了,刹那間,陰風撲麵,寒氣逼人。
耳邊驀地響起了一聲呼哨,“嗚嗚”風聲,霎時間滿夜空都是血紅色的眼睛,無數隻紅眼陰蝠從天而降,如同飆起了一陣狂風,撲向劉今墨,還有所有的人,除了寒生和笨笨。
陰蝠首領胸前掛著月經帶,一馬當先淩空撲向劉今墨,忿怒的口中“吱吱”大叫著咬住了他的一撮頭發,拚力拔了去。
劉今墨大怒,一掌劈中首領的右翅,首領翻著跟頭栽倒在地上。這一下激怒了所有的陰蝠,密密麻麻的撲在劉今墨的身上,一陣撕咬後又飛升起來,然後繼續進攻其他人。
笨笨於混亂之中,溜到劉今墨身邊,照準其大腿狠命的就是一口,活生生的撕下一塊肉來,疼的劉今墨眼淚都掉出來了。
寒生搶上前,抱回來陰蝠首領。牠傷得很重,右翼已經折斷,渾身不住的顫抖著,一雙眼睛無力的望著寒生,半邊身子都是鮮血。
攻擊慢慢停止了,一切歸於平靜。
月光下,劉今墨的頭發、胡子甚至眉毛都被拔得精光,光禿禿的腦袋上都是血點子,它的腳下也橫七豎八倒著十餘具陰蝠的屍體。
除了寒生,其他人全都無一幸免,吳楚山人、吳道明、蔣老二、六名勁壯大漢甚至蜷縮在滑竿裏的老者,全部被拔光了頭臉之上的所有毛發。
方才的報信烏鴉的叫聲,其他人都未加以留意,隻有吳楚山人和吳道明心中有數。
吳楚山人知道這是穀口有外人進來了,可是還有什麼人會在深夜入穀呢?可能是接應劉今墨的人,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吳道明聽到烏鴉叫聲,心中微微一動。
紅眼陰蝠並不像吸血蝙蝠那樣嗜血如狂,傷人性命,牠們隻是在意拔光人的毛發,一旦無毛可拔,牠們也就失去了攻擊的意願,現在他們都已經伏在樟樹上不動了。
“首長,挖好了。”那兩名勁壯大漢盡管頭上沒了毛發,光禿禿的,但畢竟還是訓練有素,竟不受意外幹擾的挖出了一座土坑。
劉今墨手揉摸著光頭,淒涼的月光下,手掌心裏斑斑血跡,他嘴裏咬牙切齒的咒罵著,這山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蹊蹺怪異的事情。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指向晚上10點50分了。
“亥子交更之時快要到了,來,請老人家入墓,”他命令道,同時轉眼望了地下的山人和吳道明,惡狠狠說了句,“等一會兒再來收拾你們。”
滑竿旁的兩名漢子掀開草綠色的軍大衣,拽起身子弱小的老者,徑直架上了山包。
月光如水,淡淡的灑在了坑底,墓坑不大,雖說棺材盛不下,但老人家是囫圇個的入土活埋,因此大小就已經是足夠的了。
“老人家,人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今天您的死遠遠的重於泰山,您的後人會世代銘記於心。”劉今墨鄭重地對老人說道,然後擺擺手,示意將老人放入坑內。
老人的雙目現出絕望的眼神,身子在奮力的扭動掙紮著,但是於事無補,還是被抬下了坑底。
人總是不願死的,盡管身患絕症也是一樣,吳楚山人想。
“喂,劉今墨,你也太殘忍些了吧,這樣子活埋法兒,老人家會很痛苦的。”吳道明看不下眼去,出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