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隻好給寒生和吳楚山人留下一張紙條,說明去向和原委,然後,朱醫生和蘭兒娘倆被擠進了吉普查,向鎮上駛去。
車到南山鎮革委會大院,蘭兒娘倆下了車,孟祝祺吩咐兒子孟紅衛和黃建國負責安排好她們的吃住後,自己則與朱醫生直奔婺源縣城而去。
蘭兒娘倆都是沒有見過大世麵的人,懵懵懂懂的被安排住進了孟祝祺家的客房,娘倆一間房,房內有一張大雙人床,被褥倒是很幹淨的。
“蘭兒姑娘,你們先住下,組織上一定會盡快審查並得出結論的,有什麼需要盡管對我說,我就住在後院。”孟紅衛親切的說著,然後先出去了。
黃建國拉他來到後院主人房間內,說道:“你是不是真心看上人家啦?”
“那還用說,這麼好看的女人南山鎮還找不出第二個來呢,可比沈菜花那個臭婆娘強多了。”孟紅衛美滋滋的說道。
黃建國搖了搖頭:“我喜歡的可不是這種鄉村類型的女人,我中意城裏那些身材苗條白皮膚,雙眼皮高鼻梁,瓜子臉型的姑娘,而且政治上嗅覺敏銳覺悟高,曆史清白,祖宗三代人出身必須是貧下中農和工人階級。”
“你說的城裏那些女人有什麼好,渾身竟是骨頭,好像吃不飽似的,我可就是喜歡屁股有肉的女人。”孟紅衛一本正經的說道。
黃建國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我現在就去為蘭兒安排些好吃的東西,女人啊,隻要吃得好,她就會戀上你不肯走了,和貓一個樣。”孟紅衛說罷興致勃勃地走出屋去了。
吉普車駛進了婺源縣城,停在了那所深宅大院門前。
朱醫生被帶到了中庭會客室,孟祝祺進去裏麵先行通報。
不一會兒,屏風後麵轉出來黃乾穗和一位帶著一頂草綠軍帽的和藹老者,看得出來,他的頭發、胡須和眉毛也都沒有了。
“你就是寒生的父親,感謝你為國家培養了一個又紅又專的人才啊。”老人伸出雙臂,緊緊地握住朱醫生的手,親切地說道。
朱醫生淡淡一笑,說道:“首長過獎了,我那寒生隻是碰巧罷了,其實他別的什麼都還不懂呢。”
首長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朱醫生,你太謙虛啦,怎麼,我聽說劉金墨跑了?”
朱醫生回答:“劉金墨身上經絡之中陰毒發作,恐怕時日不長,我身為醫生卻無能為力,他見如此便自行走了。”
黃乾穗在一旁把臉一沉,說道:“劉金墨乃是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你把他就這麼放走了,可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麼?”
朱醫生道:“我隻是一名醫生,劉金墨是我的病人,如果我有什麼錯誤,由我一人承擔好了,跟寒生沒有任何關係。”
首長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寒生還是個孩子嘛,不必求全責備了,朱醫生,我看你就先與我一同進京吧,寒生想通了,願意為國家出力的時候,自然就會隨著來的。就這樣決定了,吃完中飯後出發。”
有人過來領著朱醫生下去歇息了。
“首長……”黃乾穗說道。
首長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黃主任,寒生目前既然不願意進京,也不好勉強,他畢竟醫治好了我的病嘛。我們第一步先請朱醫生進京,寒生過段時間不會不來的,總之,你們還要繼續做好寒生的思想工作,一定要耐心細致。”
“是,請首長放心。”黃乾穗保證道。
“另外,”首長走了兩步又轉回身命令道,“發現劉金墨,就地正法。”
“是。”黃乾穗應聲答道。
中午過後,首長一行人帶著朱醫生乘車離開了婺源縣,奔京城而去。
黃乾穗和孟祝祺一直送至縣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