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月色溶溶,寒生兩人抄近路走的是山間小道,路邊草叢中不時地有蟋蟀鳴叫著,此起彼伏,遠山樹林則隱匿在黑暗裏,耳邊隻聽著自己沙沙的腳步聲,在他倆身後十餘丈開外,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悄悄的跟在了後麵。

半夜時分,兩人來到了南山鎮。鎮上人家燈火已熄,街上見不到一個人影。

“她們能在哪兒呢?要不要先去公安派出所?”寒生問道。

吳楚山人突然將手指頭放在了口唇上,示意不要作聲,然後猛然轉過身來。

月光下,街上蹲著一條白色的無毛怪狗,正是笨笨。

寒生又氣又好笑,走過去踢了牠一腳。

笨笨口中依舊“嗚嗚”的叫著,然後向街的一角跑去,並不時地回著頭,嘴裏小聲地低鳴著。

寒生笑了,對山人說道:“笨笨或許能夠嗅到她們的氣味兒。”

吳楚山人點點頭,兩人跟隨著笨笨一路尋去。

笨笨就像一條白色的幽靈,東嗅嗅西嗅嗅,從街上來到了鎮革委會大院,從院牆邊上的一條通道向裏跑去,最後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大門前。

寒生和吳楚山人來到了近前,笨笨正在用前爪撓們,口裏麵還在“嗚嗚”的叫著。

寒生正欲上前拍門,吳楚山人伸手示意先不要敲門,輕聲說道:“你和笨笨等著我,我先去打探一番。”

山人打量了一下院牆,約有兩米左右高,稍一運氣,縱身一躍,左手輕輕一按牆頭,身子已然飄過院牆,輕輕地落在了院內。

庭院是兩進的徽式建築,園內種有花草樹木,並有回廊相連,看來這是一大戶人家,荷香娘倆是到鎮上來接受政審的,怎麼會在這裏呢,笨笨的嗅覺可靠麼?山人尋思著。

回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裏傳來了輕微的啜泣聲,吳楚山人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憑息靜聽。那是女人的聲音,似乎像是蘭兒。

“是蘭兒麼?”吳楚山人輕聲說道。

屋裏的啜泣聲音停止了,一片沉靜。

“是蘭兒麼?我是爹爹。”吳楚山人再次說道。

“是爹爹。”屋內傳來下地的聲音。

“爹爹,我和娘被鎖在屋裏了,出不去。”蘭兒焦急的聲音。

吳楚山人定睛細看,雙開的木門扇上扣著一把掛鎖。

山人大怒,雙手拉住鐵門扣,運氣於臂,猛一用力,硬生生的將門扣從門上拽了下來。

門開了,蘭兒撲到了山人的懷裏,肩膀一動就要慟哭,山人連忙製止,小聲說道:“走,我們回家了。”

吳楚山人帶蘭兒娘倆悄悄潛到圍牆下,先一手夾緊蘭兒,縱身翻上牆頭,那邊寒生接住放下,山人再次抱緊荷香,縱身飛下。

大家匆匆忙忙出了南山鎮,走在了回家的山間小道上,笨笨興高采烈的跑在了最前麵。

途中,蘭兒述說了昨天早上從家中被帶到南山鎮的經過,朱醫生直接和孟主任去了縣城,那個孟主任的兒子孟紅兵如何不懷好意,以及突然摔倒被急救車送去了縣城醫院。今天中午聽到人說,孟紅兵已經從頸部以下癱瘓了,真的是惡有惡報。後來那些人沒有了主意,就把她們先關起來了。

“那是頸椎斷掉了,怎麼會摔一跤就摔斷頸椎了呢?”吳楚山人有些不解。

“山人叔叔,我明早要去縣城找老爹。”寒生說道。

“好,我與你同去。”山人道。

“不用了,您在家照顧嬸娘和蘭兒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寒生說道。

吳楚山人沉吟著,他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