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突然伸出一隻手,開始抽打起自己的臉來,口中不停的念叨著:“是我該死,是我膽小怕事,但是看在我兒子的份……”,口涎都從嘴巴裏飛濺出來了。
就在這時,朱彪懷裏伸出來一隻小手,抓住了朱彪揮動著的手腕,朱彪的手臂竟然一點也動彈不得。
眾人吃驚的看見,那是鬼嬰沈才華的小手。
師太與吳道明麵麵相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吳道明心道,好一個鬼嬰,這才是剛剛露出了冰山的一角,真是曠古奇才啊。
師太心裏尋思道,如此以往下去,不知是禍是福?
朱彪激動的不停的在沈才華的小臉蛋上親個不停。
鬼嬰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縮小,調正著焦距,呲出兩派小牙,惡狠狠地衝著吳道明和師太,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吳道明興奮莫名,嘴裏說道:“放心,看在孩子的份上,吳某一定會盡力相助的。”
師太望了一眼吳道明,說道:“那我們怎麼辦?”
吳道明想了想,緩緩說道:“師太肯定沈菜花已經成了蔭屍麼?”
“已經出現了如此眾多的蔭屍螻蛄,地下的沈菜花已是蔭屍無疑。”師太沉吟道。
吳道明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還擔心什麼呢?”
吳道明說出了他的計劃,先引出蔭屍螻蛄王,將其藏起來,不讓黃建國等人輕易擒賊擒王。蔭屍螻蛄們會感知到首領不但活著而且就在附近,便會勇往直前與那些人廝殺,直至戰鬥到最後一隻。
“如果他們噴灑敵敵畏呢?”朱彪來了興趣,但又不放心的問道。
吳道明說道:“目前農業上廣泛使用的如敵敵畏等都是有機磷殺蟲劑,不是神經性毒素和血液性毒素那樣迅速麻痹神經和器官,而是一種全方位的中毒,十分鍾之內,蔭屍螻蛄尚有活動攻擊能力,這就足夠了。再者,吳某也會在一旁相助蔭屍螻蛄一臂之力的。”
師太不解的問道:“道兄如何相助?”
吳道明微微一笑:“到時便知。”
師太又道:“道兄,你有什麼辦法引出螻蛄王?”
吳道明伸手指了指朱彪手中的鬼嬰沈才華,說道:“蔭屍之子,身上必定有沈菜花同樣的氣味兒或部分相同的生物磁場,蔭屍螻蛄王感覺到後,以為又出現了一具蔭屍,一定會從地底下鑽出來打探的,這時還不是手到擒來?”
朱彪抱緊了沈才華,嬰兒如此細嫩的皮膚,若是被那些鋒利前足的螻蛄們劃傷,可不得了,他想。
吳道明看出朱彪的擔心來,安慰道:“朱彪,這一點你放心,孩子定會毫發無損的,否則就不是鬼嬰了。”
朱彪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據我推測,這黃建國怕我們移屍,一定會很快的帶人返回來的,此地前往南山鎮,也隻有半個時辰的車程,來回路程加上準備的時間,中午之前必到。”吳道明分析說。
師太內心深處,對吳道明是越來越佩服了,此人不但是內涵有深度,而且絕頂的聰明機智,尤其是他所說,男人就應該在心愛的女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挺身而出的那句話,說得師太身上熱血沸騰,這樣的男人世間真的是少之又少了。更令師太激動不已的是,那天晚上療傷的時候,道兄那隻滾燙的手有力的壓在自己的胸前……
“師太,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吳道明看見師太手捂著自己的前胸,臉色緋紅,關切地問道。
這吳道明乃是六十年的童子,對兒女私情卻是懵懵懂懂,不甚了了。
師太嗔了吳道明一眼,那也是師太平生第一次對異性心動的一瞥,眼光中包含了多少徹夜常伴青燈古佛時的哀怨,內含了癡情少女多少載的夢幻情殤……
吳道明縱使再愚魯笨拙,心靈也是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胸口一熱,喉嚨一甜,童子元氣幾乎衝出來了,他又趕忙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