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啊。”劉今墨嘖嘖道。
寒生笑道:“這是一塊風幹的硬耳屎,中醫稱作‘石耵聹’,西醫則叫‘耵聹栓塞’,效果更好呢。”
他將硬耳屎丟進茶杯中,慢慢搖晃著,等待其逐漸融化分解。
“劉大哥,翠花肚子上還中了一枚指甲呢。”小翠花嗲聲道。
劉今墨低頭看去,小翠花白白的肚皮的中脘穴上露著半枚鋼甲,於是伸手一拽,拔了出來。
“哎呦。”小翠花輕輕的哼了一聲,嗔著雙眼,含情脈脈的望著劉今墨。
茶杯中的耳屎已經融化了,寒生望了望小翠花,然後對劉今墨笑道:“劉先生,解鈴還須係鈴人,就麻煩你替小翠花上藥吧。”
劉今墨無奈,人家畢竟是自己打傷的,替其上藥也是在情理之中,於是他端起了茶杯,可是手邊並沒有棉簽之類的東西。
“用手指。”小翠花點撥道。
劉今墨本就是浪蕩江湖的豪氣之人,男女之事並不太刻意放在心上,更不會扭扭捏捏和裝模作樣,於是二話不說,以手指沾滿藥液,輕輕的塗抹在了小翠花**和肚皮上的傷口上。
小翠花蠻享受的閉上了雙眼。
老翠花讚許的點了點頭。
寒生突然間問老翠花道:“翠花大娘,中原的十八種屍變,你是屬於哪一種?”
老翠花一愣,看了看寒生,淡淡的說道:“哪一種都不是。”
“哦,那你究竟是人呢還是鬼魂?”寒生又問。
老翠花緩緩道:“這麼說吧,關東與中原有所不同,我們那兒老百姓隻相信女跳神人,也就是‘老仙兒’,她們能夠請來狐仙和黃大仙附身,為人驅魔祛病,而其中道行最高者,就可以請我——翠花來附身了,所以,我也是仙也是鬼。平時呢,我就隱身在小翠花的身體裏,需要的時候再出去。”
寒生迷惑道:“你不是小翠花的娘麼?你又是怎麼變成了仙鬼了呢?”
老翠花答道:“我是他娘,但並沒有生她呀。”
這時,就連劉今墨也都聽糊塗了。
老翠花咳嗽了一下,解釋道:“小翠花是黃龍府一窮苦人家的孩子,打小生下來就殘疾,是個侏儒,受盡了外人的白眼和欺淩。是我看著不服氣,附上了她的身,教訓了那些惡人,從此翠花的名頭越來越響,成了黃龍府道行最深的‘老仙兒’,從此,我倆就母女相稱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寒生這才明白了兩個翠花之間的關係。
“那你們又是怎麼和陽公認識的?”劉今墨在一旁突然說道。
老翠花一愣,注視著劉今墨片刻,緩緩說道:“你是我的女婿,同你說也不打緊。陽公是黃龍府薩滿黑巫的教主,手下有八個徒弟,個個身手了得。我一直感覺那個乾老大人品不錯,想收其做女婿,隻是一直說服不了小翠花。十年前,陽公找到小翠花,請她幫忙進京監視‘四人幫’,就是白雲觀的金道長、北京大學的柳教授、京城名旦筱豔芳和雍和宮的老喇嘛丹巴,我說服了小翠花應允了陽公,來到了京城。不料十年之中,陽公卻一次也未露麵,唉,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守諾,於是在京城一守就是十年。直到前些天,陽公才終於現了身,答應了小翠花繼續監視到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為止,喏,就是明天了。”
“陽公現在在哪兒?”劉今墨問道。
“黃龍府,他說在關東過年。”小翠花說道。
“陽公為什麼要監視那四個人呢?”寒生問道。
小翠花回答說道:“說是丹巴老喇嘛手裏有一件要緊的東西,若是發現,就要設法搶下來交給陽公。”
“什麼東西?”劉今墨警覺的問道。
小翠花搖搖頭,道:“陽公沒說。”
寒生心下明白,那件東西正在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