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下的蘇彥直接出手,楊翎當場飛了出去,而後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抑製不住的噴了出來。
“你...”
楊翎沒有想到蘇彥竟然敢悍然出手,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
“你們兵馬司的膽子也太大了,明知審訊士兵需要與軍中主事同審,可竟然還敢濫用私刑,而且欺瞞上官,該當何罪?”
蘇彥冷哼一聲,神色沉得可怕,任哪個長官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打成這個樣子也不會多麼和氣。
“蘇將軍好大的威風啊!”
正當蘇彥嗬斥楊翎的時候,一聲冷笑突然從外麵傳了進來。
來人身著青色公服,年歲不大,但眼神極為淩厲,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
“你是何人?”
蘇彥轉過身,蹙眉問道。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呂劍青。”
來人輕笑一聲,而後看了看倒地痛呼出聲的楊翎。
“原來是呂大人,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去尋你了。”蘇彥冷笑一聲,正主終於來了:“我想問問大人,為什麼將我的人打成這個樣子?”
“審訊用刑不很正常嗎?”
呂劍青聳了聳肩膀,很平靜的說道。
“可你們拿我的人無憑無據,事實還未搞清楚便用如此大刑,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蘇將軍是在質疑我們兵馬司的辦事能力嗎?”呂劍青冷冷一笑。
“我在就事論事。”蘇彥冷聲道。
“很抱歉,我們兵馬司辦事有自己的規定,不需要向外人彙報。”
呂劍青根本不在乎蘇彥的態度,無所謂地說道。
“你這狗雜種...”
看到呂劍青的態度,趙擎蒼也是怒罵出聲,氣得渾身哆嗦。
“蘇將軍,請管好你的部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呂劍青冷冷一笑,一縷殺氣從眸中一閃而過。
蘇彥緊緊盯著呂劍青,知道他今天是一定要與自己作對了:“不說這些,讓我見見我的人總可以吧?”
“不在這嗎?”呂劍青一指地上的三人。
“其他人呢?”蘇彥冷聲道。
“正在審訊,提不出來。”呂劍青很幹脆的回答道。
“你...”蘇彥大怒。
“將軍,你救救他們吧,他們比我們還要慘,快要被打死了。”其中一個士兵突然抓住蘇彥的胳膊,高喊起來,聲音顫抖。
“什麼,比你們還慘?姓呂的,我告訴你,如果我的人出了什麼事,老子要你償命!”
趙擎蒼的肺快要氣炸了,上前一把抓住呂劍青的領角,怒氣道。
“砰...”
看到趙擎蒼抓來,呂劍青冷哼一聲,而後肩膀猛地一震,元力湧出,直接將趙擎蒼震退了出去。
“找打!”
趙擎蒼大怒,揚拳便要出手。
“住手!”
蘇彥一把拉住他,而後蹲在身,問起了地上的三個士兵:“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蘇彥問話,剛才開口的老張提了提精神,神情憤懣:“今天我們正在一家酒樓喝酒,後來突然去了五六個人,坐在我們的旁邊,起先我們也沒有在意,不過後來他們一直對我指指點點,我們問他,誰知他們分明是找事,我們一時氣不過,便和他們打了起來,之後突然衝進來一隊官兵,便把我們抓了進來,然後什麼也不問,直接開打。”
“聽到沒有,是你們先尋隙生事的?”蘇飛冷哼一聲。
“你們先動的手。”呂劍青冷笑一聲。
“為什麼要先動手?”蘇彥繼續問道。
“因為...因為他們的話實在太氣人了!”老張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憤憤說道。
“說什麼?”
“他們說我們是從邊境來的鄉巴佬,還厚著臉來到建安城中丟人顯眼,一些低等的邊關士兵。”
聽了這話,蘇彥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一股殺意湧動,震得堂中的人盡是一個哆嗦。
“空桑來犯,這些士兵背井離鄉,遠赴遼州,慘烈拚殺,馬革裹屍,為的是什麼?不是為了讓你們這些關內的人平靜的生活嗎?不是為了阻止空桑鐵蹄的腳步,讓你們的父老鄉親安詳度日嗎?可他們得到了什麼?”
那些話已經觸動了蘇彥憤怒的神經,一把抓起呂劍青,聲音仿佛來自九幽的冥冥之音,讓人心悸:“遼州一戰,陣亡將士幾近二十萬,他們得到數不盡的屍骨,那是與他們並肩戰鬥、朝夕相處的兄弟的屍骨,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敵人長槍下的痛苦嗎?現在他們回來了,他們又得到了什麼?是你們這些雜種的冷嘲熱諷,是讓你們這些雜種打得體無完膚,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們的良心讓狗吃了嗎?鄉巴佬?你們算什麼東西?沒有他們這些人,你們今天能安穩的站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