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完關上了房門,我留在了寂靜的病房內,告訴自己,明天一定要微笑著麵對韓東城。
紀明川買了食物很快就來了,全部是輕淡可口的飯菜,我大概是餓了太久,也是潛意識裏不能餓到孩子,胃口超出自己的想象的好。
吃了很多,吃完很快就困倦了起來,懶洋洋的感覺讓自己有了一種孕婦的自覺,我想著韓東城那俊美安神的臉龐,想著還沒有任何形態的孩子,緩緩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我感覺天昏地暗,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已經是薄暮時分,從上午睡到了現在,每一根神經都鬆懈了下來,隻有心頭被清醒後的意識攫取,我連忙起身,隻覺得脖子上一酸,連忙揉了揉,才爬起來。
紀明川應該已經回去了吧?媽媽應該沒有走遠,我如此想著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外麵燈光明亮,走道裏光可鑒人,我腳落無聲的走著,看著那拐角處露出來的一抹身形,似乎是紀明川的後背。
“明川,阿姨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暖暖,她不能嫁給一無所有的韓東城。”
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媽媽的聲音太熟悉,我不能相信上午還那麼殷勤備至的要我照顧好和韓東城孩子的媽媽,現在居然阻止我嫁給韓東城,原因是韓東城一無所有。
心口一股怒火騰的冒了出來,信步就想就走過去質問媽媽怎麼可以這樣見風使舵,嫌貧愛富,就聽得紀明川的聲音帶著一抹遲疑的沉吟道:“這個隻怕是暖暖她自己也不會同意,更何況,韓東城並不是真的就此一無所有,過了今晚,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
紀明川這麼說時,顯然有些遲疑,而媽媽的聲音越發顯得冷靜無情。
“你也說了,或許,即便東城東山再起,他爸爸也不會接受暖暖,更何況暖暖的身體,沒有人會接受這樣的兒媳婦的,我不求你別的,隻想你幫幫她,盡量幫她一些,阿姨已經沒有辦法再麵對那樣一次的痛苦,我怕我不能一直守著她,我怕~”
媽媽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聲音委屈的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原本的怒氣,隨著她說出的內容慢慢的被驚訝直至僵住了身體,無法前進。
什麼叫我的身體,無法接受?
我的身體怎麼了,我不由看了自己一眼,腦海裏不由想到了蘇醒時,媽媽和醫生的眼神來,難道我的身體有問題,我昏迷了也是因為身體哪裏不行了嗎?
這麼想著,我忍住了心頭急切想知道結果的情緒,耐著性子聽著紀明川說出來的話語。
“阿姨,請放心,隻要有我在,我會盡最大可能幫她,但是要不要和韓東城在一起,阿姨還是看暖暖自己的選擇吧,如果韓東城能給她幸福,比任何人給予的幫助都要有用。”
紀明川這話說的認真,似乎安慰了媽媽,媽媽的哭泣聲略微收斂,聽得媽媽略微安心後歎息的聲音道:“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擔心,擔心著有一天白發人送黑發人,擔心著看到暖暖有一天像他爸爸一樣,就那樣離開我。”
媽媽的話讓我腦海裏猛然的想到了紀明澤那些提示的話,心頭大震,白發人送黑發人?像爸爸一樣離開媽媽?
爸爸當年不是得了腸道不好,而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最後演變成了直腸癌的嗎?
難道這種病也會遺傳到我身上不成?
我不由有些懷疑和不信,不能相信自己會得了什麼病,我從小都很健康的,飲食規律,一切正常,多次體檢也沒有問題,媽媽一定是弄錯了。
“阿姨,放心,或許暖暖隻是情緒激動而有那些反應,而不是有病,醫生不是說,女性發病的概率比男性少的多嗎?”
我聽了愣在了那裏,突然間覺得那議論的肯定不是我,我昏迷前,隻覺得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啊。
“可是她昏迷了那麼久,連醫生都覺得不正常,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暖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以後,可怎麼過。”
媽媽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從容鎮定,像是一個可憐的母親一樣,說出來的話讓我一點點的害怕。
我昏迷了很久,不然不會醒來後已經在醫院裏,而且時間似乎是我到達了機場後兩三個小時。
可是我不相信我就真的病了,我轉身就走,向著那邊的醫生辦公室走了過去。
我甚至連門都沒有敲,而是順手就推開了那位在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麵目莊重可靠的主治醫生,沒有記錯的話,他的辦公室門上寫著專家兩個字眼呢。
宮醫生看到了我時,略微驚訝之後,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一樣,他手裏還在拿著一堆資料,拿著放大鏡在看,見到我慌張的走進來後,宮醫生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等著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