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澤被陸虎豹那黑老大的架勢給震住,歪著腦袋,一邊捂住水龍頭,有些嫌棄的告訴他秋畫暖得了什麼樣的病。
“我也沒有聽得太明白,醫生說是一種很離奇的遺傳病,據說秋畫暖的爸爸,來自一個小鄉村,他們那村裏的人都有那種病,一旦病發,基本上活不到四十歲就掛了~啊~你要殺人啊?”
大腿向下一壓,陸虎豹分不清自己的心嘭嘭跳的緊張,是因為對生命無常的恐懼,還是以為擔心秋畫暖就此被病魔奪走了生命的不甘。
“你不要糊弄我!秋畫暖好好的,怎麼可能得那種病?”
他將冒著火星的煙頭放在了紀明澤的鼻尖上,燙的後者哇哇大叫:“陸虎豹,你幹什麼?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可以問紀明川,他最清楚!或者你直接去問秋畫暖。”
一旦病發,基本上活不到四十歲。
陸虎豹看著紀明澤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心思飛揚,居然有一種不信蒼天的疼痛和憤怒來。
他丟下了紀明澤,去找了紀明川,在紀明川的辦公室整整堵了兩天,並且威脅紀明川,若是不說實話,就怎麼怎麼樣的欺負秋畫暖。
紀明川要求他答應一個條件,就是為秋畫暖的病保密。
那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保密,但紀明川隻言片語就讓他明白,那是秋畫暖的意思,因為她不想讓韓東城知道她病了。
他跟著紀明川去了醫院,找到了一口洋文的埃森先生,聽著他們羅裏羅嗦的說了半天,早就滿心的不耐煩,看著紀明川凝重的表情,隻覺得胸口被人燒了一把火一樣疼。
“這種病,雖然有先進的技術和醫療設備,但這是一種遺傳病,而且是基因上的怪病,正常情況下,三十五歲之後病發,再拖上幾年~不過畫暖的情況比較特殊~”
至於特殊到是不是連三十歲都活不到,還是即使過了三十歲還會走向與父輩相同的宿命,紀明川沒有再說下去,而陸虎豹卻是覺得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是因為這個才離開韓東城的?”
而不是因為紀明川的錢才選擇背叛的,不然後來韓東城有錢了,她何以要背叛呢,顯而易見的答案,他卻忍不住要肯定一遍,甚至,寧願秋畫暖真的背叛了韓東城他才跟著好受一些。
“就真的沒有辦法治療嗎?”
紀明川看著他,隻是吐出來幾個字:
“盡人事,知天命。”
多麼殘酷的事實,多麼無法承認的事實。
如果有一個女人,這麼深愛著自己他該怎麼做?
如果他是韓東城,絕對不會讓她那麼一個人麵對病魔,絕對會好好的把她保護在懷中,就算是死,也不枉相愛一場。
可是,他是這麼想,卻沒有心情和立場去告知韓東城,他隻想到了躲起來的秋畫暖現在過的什麼樣。
他追問秋畫暖的下落,紀明川卻是不肯透露半個字。
就在他感覺有一個惡魔在胸口鬧騰的時候,就在他從紀明澤的口中得知了秋畫暖的下落後,才知道,韓東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韓東城找到了她,韓東城把她帶了回來,韓東城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韓東城為她準備最專業的醫生團隊,韓東城將她嗬護在手心裏,韓東城深愛著她…
而他,有些羨慕,有些欣慰,有些遺憾,有些心疼,這樣的愛情,似乎比他之前那短暫可笑的愛情,要沉重多了,可是卻讓他無法忘懷。
甚至,總會忍不住的想要出現在她的世界裏,想要知道她過的可好。
三年後,一個小小軟軟的小人兒,追著她的氣球,來到了他的腳下。
他輕而易舉的把氣球摘了下來,遞到了韓淼的手中。
“謝謝叔叔!”
別的小孩子看到他的一張臉基本上會嚇哭的,可是韓淼看見她,露出來可愛的笑容,軟軟的頭發,公主鞋,小衣服,讓他也不由笑了出來,大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陸虎豹感覺自己像個傻瓜。
看著不遠處走來的秋畫暖,她依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