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喜歡。”
“這種人除了會賺點錢之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膽大包天就是他最讓人欣賞的地方。”
“啊？”
“你瞅瞅你那幫子同門，溜雞逗狗的、欺男霸女的、委曲求全的、貪玩任性的……”
“停！父親，照您這麼說，我們簡直一文不值了。”
“你們是生的好。不捶打捶打，家世再好也護不了你們一輩子，那個趙曉凱不就慘死在學院裏了嗎？元嬰境入世明理，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我看你就應該像那個，那個於舒一樣，獨自出去曆練曆練，總好過一天買那麼多的衣服回來，穿也不穿就放到爛了。”
張雨欣無奈道：“我也想走遍海角天涯，行俠仗義啊，可是母親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百事孝為先，女兒總不能偷跑出去，惹母親傷心難過不是？”
張盛氣道：“我說你兩句，你就搬出來你母親。你母親叮囑你兩句，你就拿我擋口水。好的不學，就耍小機靈。等你哪天在外麵吃了大虧，可不要哭鼻子。”
張雨欣搖著張盛的手臂，撒嬌道：“嗯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為了早日成長起來，女兒今日能去仰月街當值守衛了嗎？”
“不能！”張盛道：“你母親下了死命令，若是學不會《瞬影步》，永遠別想再出去裝什麼高人大俠！”
張雨欣知道自己拗不過家長，隻好自生悶氣。
百花樓，司春園中，董少卿和楚嬌嬌相對而坐，賞花聊天。
外麵的暗殺行動悄悄停止了，董少卿將龍渺法劍的所在交了出去。
“恭喜你，終於成功。”楚嬌嬌道。
“謝謝你。”
“你出錢，我出力而已。談不上什麼感謝。”楚嬌嬌伸了一個懶腰，胸脯大突，極其顯眼。
董少卿突然伸出一隻手，隔空比劃了下大小，目測很難滿握住，歎道：“還是算了，目前實力不足啊。”
楚嬌嬌白了他一眼，嗔道：“那官人什麼時候能攢夠實力呢？”
一陣微風拂過，花香人美，人間勝景。
董少卿仰天大笑，擺袖離席，就此離開。
花香浮動，牡丹出現在楚嬌嬌身後，不解問道：“董少卿不也對姐姐有歪心思？您為什麼還那麼高看他呢？”
楚嬌嬌軟軟地歪在桌案上，眼淚滑落，“因為他曾是‘白雪落天山、滿城紅袖招’的第一天才啊。”
“聽起來很風流啊。”當世十二國，被冠上天才之名的英傑才俊數都數不清，牡丹還是好奇，究竟是什麼迷惑了自己最崇拜的老板。
“多年以前，我第一次見到他，和普通的凡人一樣，驚奇世間竟有這樣出塵飄逸的仙人，我沒敢去靠近，怕他看不起我。第二次見到他，他全身內外破碎不堪，對著一株野生的鳶尾喃喃自語，我沒敢去靠近，怕傷害他的自尊。第三次見到他，他窩在那個小小的地下室裏，我卻更加害怕了，因為我怕他知道我是百花樓的人。”
“或許這不是愛情。我對他好，或許僅僅是因為發了善心，不希望當年崇拜的偶像活得如此艱難吧。”楚嬌嬌道。
“您自己相信這個解釋嗎？”牡丹問道。
“……”楚嬌嬌將腦袋埋進雙臂，眼淚悄悄地流。
牡丹感到心情沉鬱，隻覺得人生真得很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