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禁流露出疑惑之色。
張良臣帶著王猛、朱勇兩人在街上溜達著,三人都身著便服。其他人都留在軍營中準備開拔的事情,兩天之後,他們便要離開融州前往路程州。
張良臣發現這融州的街道也非常繁華,很多商賈趕著大車小車在街道上穿梭著,街道兩旁商鋪的旗幡迎風飄揚,遠遠望去,倒也是一道壯觀的風景,街道上除了漢人以外還有很多身著民族服裝的百姓,他們在這裏生活,在這裏做生意,與漢人百姓相處得非常融洽,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朱勇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酒樓笑道:“大哥,那就是我們常去的地方!”
張良臣朝不遠處的那幢酒樓望了一眼,位於街道拐角處,兩層樓,造型古樸而精巧,大門上沿的匾額上寫著方方正正的四個大字,‘醉仙酒樓’。張良臣不禁一笑,這叫‘醉仙酒樓’的好像都有些泛濫了,可能是因為李白的緣故吧!韻味獨特的歌聲正從酒樓中蕩漾出來。
三人進到酒樓中,立刻有小二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道:“三位客官,是要喝酒還是要住店?”
朱勇大咧咧地問道:“二樓還有地嗎?”
“有有有!三位客官請跟我來!”隨即店小二便領著三人來到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張良臣看了周圍一眼,發現這二樓也已經快坐滿了,一位麵目清秀的小姑娘正在靠近樓梯的位置唱著歌,一旁是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正在拉琴伴奏,他們兩個也許是祖孫倆。
“客官要些什麼?”
朱勇道:“先來一壇好酒,切五斤鹵牛肉!”
“好叻!一壇好酒,五斤鹵牛肉!”店小二揚聲唱道,隨即對三人道:“三位客官請稍後!”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酒肉便送了上來。三人一邊吃著一邊聊天,朱勇口沫橫飛地吹著他過往的戰績。
王猛沒好氣地道:“你再厲害還不是敗在了大人的手下!”
朱勇一呃,一拍腦袋,哈哈笑道:“那怎麼一樣!大人殺的那都是千夫長、萬夫長,俺殺的不過就是百夫長罷了!”
張良臣不禁一笑。王猛調侃道:“看不出來你個大塊頭竟然也會拍馬匹!”
朱勇一對牛眼一瞪,“什麼馬屁!這是大實話!”
王猛翻了翻白眼。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一陣騷動。三人扭頭望去,隻見十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簇擁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上來了。十幾個家丁全都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那個公子則高昂著腦袋,一副目無餘子的囂張樣。
朱勇冷哼一聲,“此人名叫陳宏圖,是觀察使陳方的獨生兒子!聽說此人遊手好閑惹是生非!”
張良臣嘲弄一笑,“原來是個衙內啊!”朱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陳宏圖一上到二樓,一雙賊眼便盯在了那個唱歌的小姑娘身上,湊了上去,抬手就去挑對方的下巴。小姑娘嚇得麵色一白,躲到了老者身後。老者一臉卑微地求饒道:“公子,這個孩子剛剛失去了雙親,請您高抬貴。哎呀!”話還沒說完便被陳宏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邊臉登時紅腫起來,嘴角處還有血絲溢出。“老王八蛋!竟敢打攪本公子的雅興!”陳宏圖凶惡地罵道。他的那般爪牙在一旁附和著,指指點點,老王八蛋老混蛋地罵。
小姑娘扶著老者,“爺爺……”,怯怯的聲音顫抖著,顯得非常害怕的樣子,她感到自己好像置身於狼群之中。
酒客們大多都不敢吱聲,他們生怕禍事引到自己的頭上。這也不能怪他們,趨吉避凶這本來就是人的天性!
陳宏圖一臉賊笑地朝小姑娘逼去,“小娘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跟著我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