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隨即便從屋頂跳了下去。突然抬起頭來對張良臣道:“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一個武夫!現在看來你還真是深不可測呢!”嬌顏一紅,快步離開了。
張良臣摸了摸下巴,嗬嗬笑道:“深不可測!我怎麼不知道啊?”
正當張良臣準備休息的時候,薛剛衝進了他的房間,氣喘籲籲地稟報道:“大人,蒙古大軍來了!”
張良臣眉頭一皺,“多少人?”
“近十萬人!”
視線轉到自杞城。
近十萬蒙古大軍在黃泥河西岸列下營壘,燈火綿延如同星辰,雖然已經是半夜時分了,然而依舊馬嘶人喊聲不絕,燈火下之間人影憧憧。
兀良合台坐在上首,他身著重甲,瞥著猩紅披風,戴著草原人特有的鐵箍,體格雄偉,整個人給人以粗豪強悍的感覺。麵前的案桌上擺著廣南西路的地形圖,這個時代的地圖遠沒有後世精細,非常粗略,隻是標注出主要城市、重要隘口和河流的情況,而且往往與實際情況出入較大,因此這個時代的地圖隻能提供一定程度上的直觀印象。
“宋軍的主力也就位了嗎?”兀良合台看著地圖問道。
斥候官立刻稟報道:“宋軍在我大軍抵達之前便已就位!防守自杞至磨巨一線的宋軍有七萬餘眾,其中兩萬餘守備自杞,另外五萬在磨巨!”
兀良合台微微一笑,“這個宋將不簡單啊!守得滴水不漏!他是誰?我想絕不是趙葵那個老匹夫吧?”
“是張良臣!”
兀良合台流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他!難怪!”。一旁的葛羅神態有些不自然,有憤怒,有慚愧,似乎還有一絲,恐懼!
兀良合台看了葛羅一眼,“葛羅,你是跟此人交過手的!你說說他!”
“是!”頓了頓,“此人極為凶悍!戰場之上舍命搏殺不顧生死!不僅如此,他特別狡猾,就如同胡狼一般!”
“哼!我看是有人沒用,被他打怕了!”一個體格魁梧的戰將語帶諷刺地道。此人名叫黑狼,蒙古塔塔爾人,也是兀良合台麾下的一名萬夫長,以勇力聞名。
葛羅如同被踩著尾巴的兔子般神色一變,怒吼道:“黑狼,你說什麼?”
“哼!我說你是膽小鬼!”黑狼毫不客氣,語氣神態充滿了鄙視的神情。
葛羅氣得一把按住刀把,雙目瞪著對方,就如同被惹毛了的野狼一般。
黑狼卻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站著,看著葛羅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之色。
啪!兀良合台突然猛地一拍案幾。在場的人都不禁嚇了一跳。
“混蛋!大敵當前,自己人竟然先鬧了起來!”
黑狼、葛羅低垂著頭,麵有羞愧之色。
兀良合台掃視了眾將一眼,傲然道:“此人是不簡單!但被我們蒙古軍消滅的強敵還少嗎?他強才好!擊敗這種敵人才有意思!”
眾將都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葛羅,你立刻返回曆水浦,牽製住馱娘江一帶的宋軍!如有機會可伺機突破馱娘江與我軍彙合!”“是!”
兀良合台掃視了眾將一眼,“明日一早,大軍渡過黃泥河攻打自杞!”“是!”
兀良合台原本的計劃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他原本打算以一部攻打自杞,同時以主力繞過自杞攻擊廣南西路縱深,不過現在他的這個計劃無法實現了,因為張良臣的布置否定了這種可能。
第二天一早,九萬蒙古軍開始渡河,九萬人馬渡河的景象極為壯觀,整條河水仿佛都被阻斷了似的,而且那本就昏黃的黃泥河更加泥淖翻滾了,軍隊發出的喧囂聲令天地間的其他聲音仿佛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