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掀帳而入,“大人!”
張良臣看著沙盤問道:“怎麼樣?”
朱勇一臉懊惱地搖頭道:“咱們的斥候沒能衝過去,他們防守的非常嚴密!媽的!十幾名斥候隻回來了四人!”
張良臣皺起眉頭,喃喃道:“對方越是這樣小心謹慎就越有問題!”
朱勇大咧咧地道:“大人,要不幹脆打他一下?”
張良臣心頭一動,點頭道:“這是個辦法!既然他們沒動,那麼咱們就讓他們動!”扭頭看向朱勇,笑道:“老豬,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頭腦的嘛!”
朱勇哈哈一笑,不過他根本就不明白大人為什麼這麼說。
張良臣立刻召集肖坤的左軍人馬,同時將麾下唯一的三千騎兵集合了起來。
隨即張良臣親自率領左軍一萬五千人馬對黃泥河西麵的蒙古軍營壘發起攻擊。肖坤則率領三千騎兵跟在後麵做為接應。
剛開始的時候,宋軍非常小心精神,也非常緊張。可是甫一接戰卻讓包括張良臣在內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因為蒙古軍的抵抗非常孱弱,一番激戰之後,宋軍便衝入了蒙古軍營壘,他們赫然發現,眼前這座規模宏大的營壘中竟然隻有區區五千大理軍,兀良合台的主力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大理軍將軍被帶到張良臣麵前。
“兀良合台去哪裏了?”
大理將軍搖頭道:“我不知道!”
一旁的朱勇大怒,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拔出長刀抵住他的脖頸,喝道:“不老實交代,老子就劈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大將軍隻是讓我們故作聲勢守備營壘!他們則在幾天前就悄悄地離開了!”
張良臣眉頭一皺,朝朱勇打了個眼色,朱勇會意,立刻將對方押下去用刑。
不過張良臣並不期待能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關鍵訊息,兀良合台不是笨蛋,他應該沒有讓這個一早就打算犧牲掉的棋子知道重要的東西。
張良臣對身旁的馮勝道:“帶人搜索整個營壘!”“是!”馮勝應諾一聲,離開了。
張良臣站在空空如也的蒙古軍大帳中,眉頭緊皺,他在想著各種可能性。究竟有哪裏沒有考慮到?張良臣將己方的部署情況在腦海中仔細過了一遍,卻依舊沒有找到薄弱環節!其實張良臣方麵的布置雖然還算不上金城湯池,但也絕對說得上是無懈可擊!可是眼前的情況卻分明說明張良臣方麵一定有沒有考慮到的漏洞!
當天晚些時候,張良臣等撤回到自杞城,黃泥河西岸的那座規模龐大的蒙古軍營壘則淹沒在滔天烈焰之中。
兩天之後,人在路程州的趙葵接到張良臣的緊急傳書,張良臣在傳書中先是通報了之前遇到的情況,然後提請趙葵加強各州的防備以防萬一!
趙葵緊皺眉頭,喃喃道:“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兀良合台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思忖片刻,叫來部下,令其按照張良臣的建議傳令各州。
視線暫時轉到臨安。
臨安城完全被一種恐慌的氣氛所籠罩。蒙古大軍兵壓襄陽的消息已經在城中傳開,這讓幾乎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原本繁華喧囂的街道突然之間變得寥寥落落;平時總是有才子佳人漫步的西子湖畔也是一片寂靜;朝堂之上氣氛格外壓抑,宋理宗顯得很是慌張,以往侃侃而談的道學派和賈似道等都沒有了聲音。
柳淵急匆匆地回到家中。
柳月茹趕忙迎了上去,一臉關切地問道:“父親,聽說蒙古大軍已經逼近襄陽了?”
柳淵將外套交給下人,在小幾邊坐下,喝了口水,一臉凝重地道:“不是逼近!襄陽已經被三十餘萬蒙古大軍團團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