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麵色一變,匆忙揮動長槍。
李無病重重地落在地上,胸口處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而葛羅的頭盔纓旄已經不知去向了,原來李無病剛才那一刀將葛羅頭盔的纓旄劈了下來,要不是李無病已經身負重傷,剛才那一下隻怕葛羅的腦袋就搬家了。
葛羅摸了摸頭盔,不禁冷汗直流。
葛羅一勒馬韁轉過身來,隻見李無病正靜靜地站在那裏。葛羅不敢冒險上前,一揮手,周圍的將士緩緩圍了上去。數十柄刀槍已經快要抵到他的身體了,他竟然還沒有任何動靜。
一個膽大的軍官小心翼翼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登時鬆了口氣,一臉興奮地朝葛羅揚聲道:“將軍,他已經死了!”
葛羅也不禁鬆了口氣,對方那種視死如歸的氣概讓他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葛羅瞥了一眼至死也沒有倒下的那個宋軍將領,鄭重地行了一個草原的禮節。“好生收殮!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
李無病陣亡後,宋軍大勢已去。正將屠陽強忍著悲憤集結殘兵且戰且退,同時點燃了輜重倉庫,片刻之後烈焰滔天而起,映紅了整個天空。
屠陽率領殘兵從南門殺出城池。探馬赤軍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們,銜尾追殺。
屠陽等一邊抵擋一邊南撤,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探馬赤軍的瘋狂衝擊所衝散,他們以難以想象的意誌抵擋著。
屠陽率領將士們通過一座木橋退到對岸,隨即放火焚燒木橋。至此,屠陽他們才擺脫了探馬赤軍的追擊。
屠陽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將士,隻感到心中被狠狠地紮了一下似的。原本五千將士,此時隻剩下不到三百人了,而且全都帶傷!
屠陽收拾心情,給大家打了一番氣,隨即率領他們繼續南走。
當張良臣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李無病的陣亡令張良臣非常心疼!李無病是最早跟隨他的將領之一,與他雖然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卻情比兄弟,他的陣亡就仿佛在張良臣的胸口上挖掉了一塊肉。
張良臣低沉著聲音道:“兄弟,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大人,咱們立刻趕往宜州吧!”朱勇吼叫著請求道,他雙目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悲傷。
眾將紛紛附和,群情激奮。
張良臣按下心中的衝動,掃視了眾將一眼,“此時回兵已經晚了,有金風這些敗類,整個宜州一定已經落入了蒙古人的手中!而且我們後路已經被切斷,囤積在宜州的大批輜重物資已經落入敵手!此時趕回宜州,與以逸待勞的敵軍戰鬥,我軍難有勝算!”
眾將麵麵相覷。
張良臣盯著地圖思忖片刻,突然一拳頭砸在大理上麵,“既然兀良合台抄我們的後路,那咱們就搗他的老巢!”
眾人聞言全都雙眼一亮,齊聲請命道:“我願為先鋒!”
張良臣掃視了眾將一眼,“此戰由我親自率領!”目光落在陸東平的身上,“東平,你率五千人馬留守自杞!”“是!”
“命令圖士謀的人馬繼續留守馱娘江以牽製對麵的蒙古軍!令,李峰率領麾下人馬大造聲勢立刻趕往東麵的羅博州!薛剛,我給你五千人馬,立刻前往忻城!另外我會傳令各地廂軍支援你們!記住,羅博州和忻城必須守住,否則的話,我軍即便在西麵取得突破也意義不大了!”“是”薛剛一臉鄭重地抱拳應諾。
當天晚些時候,張良臣便率領四萬宋軍以急行軍的速度向西開進。與此同時,各支宋軍也按照張良臣的布置緊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