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激戰起來,雙方將士都興奮地大吼起來,聲震夜空。
數回合過後,兀勒突震驚地發現對方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退縮之色,隻見他大吼一聲,再一次朝張良臣衝去。
張良臣催馬迎上,在雙方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兀勒突大吼一聲,手中長槍呼嘯著朝張良臣胸膛疾馳而來,快若閃電。千鈞一發之際,張良臣揮刀而起,斬馬長刀貼著對方的長槍猛地向前斬去。
兀勒突麵色一變,然而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兩騎錯身而過,雙方將士的呐喊聲嘎然而止,雙方將士都瞪大著眼睛看著場中,他們下意識地感到,剛才那一下已經分出勝負了。
張良臣掉轉馬頭,朝兀勒突看去,隻見兀勒突的身體突然斷成了兩截,血水狂湧而出,屍身從戰馬上載落下去。
見此情景,宋軍將士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而蒙古軍將士則麵如死灰。
張良臣掃視了一眼那幾百蒙古軍,喝道:“放下武器者,免死!”
蒙古軍麵麵相覷,隨著一名軍官首先放下武器,其餘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宋軍將士正在廢墟中打掃戰場。這場戰鬥,兩萬蒙古軍被全殲,而宋軍方麵幾乎沒有付出什麼損失,這場勝利對於宋軍來說簡直就是如同神話般的奇跡。
張良臣立馬在山崗之上,眼前是已經化作廢墟的四座堡壘,餘煙繚繞,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濃重的煙氣。
鐵鶴帶著幾個騎兵綁著一個人興衝衝地來到張良臣身後,“主人,咱們逮著一個人!”隨即將綁在馬背上的那個人一把推到地上,嘭的一聲響,然而那人竟然哼都沒哼一聲,一臉憤怒的神情。
張良臣掉轉馬頭轉過身來,打量了那人一眼,“你是什麼人?”
那人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鐵鶴見他已經是階下囚了竟然還這樣囂張,不禁大怒,“不老實交代就宰了你!”
“你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張良臣聽他講得是中原一帶的口音,於是問道:“你是漢人?”
那人點了點頭,“是又怎麼樣?”
張良臣麵色一冷,“你要是漢人,那我就替你的祖先感到羞愧!”
那人一愣,“哼!少胡說八道!爺爺可沒做對不起祖先的事情!”
話音剛落,張良臣便一鞭子抽下去,啪的一聲響,那人的左頰上登時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那人被打懵了,隨即大怒,“士可殺不可辱!”
“哼!你也配稱為士!你不過就是一個漢奸!”
“你說什麼?”
“漢奸者,漢人中的奸細!雖為漢人,但卻與外族狼狽為奸殘害同族!”
那人愣住了!他以前從沒想過這些,他隻知道為人處世義氣為先,別人對自己有恩,那就一定要以死報效!然而張良臣的話卻讓他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感到自己似乎非常卑鄙可恥!
那人頹然坐到地上,“你殺了我吧!”
張良臣語氣緩和地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小人,你為何要為異族賣命?”
那人頹然道:“我並非為異族賣命,而是為夏湯賣命!”
張良臣心頭一震,賈似道果然有問題!夏湯是賈似道的軍師,因此張良臣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賈似道,可是張良臣的這個判斷其實完全錯了!
“你為何要替夏湯賣命?”“當年我暈倒在道旁,是他救了我!我發誓以命相報!可是……”他流露出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