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深以為然,心中的擔憂淡了不少。
視線轉到賈似道方麵。目前賈似道及其十萬大軍正以曲鎮為中心的一片區域,十七萬蒙古大軍晝夜不停地猛攻,戰況異常激烈。這十萬宋軍全都是原屬襄陽的邊軍,戰力不弱,更何況在此生死存亡關頭!蒙古軍連續數日猛攻僅僅隻是擊破了宋軍的外圍陣線。
賈似道的行營就在鎮子中最好的一座民宅之中。賈似道坐在大廳中,麵色蒼白,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不久前的意氣風發,心中充滿了驚恐,他埋怨皇帝,埋怨吳潛,埋怨張良臣,對於張良臣他更是咬牙切齒的,其實他身陷於此跟張良臣毫無關係,但他就是禁不住心中怨恨!他在心裏想,如果這一次能夠脫險,定要讓張良臣、吳潛等人不得好死!
一名副將急奔進大廳,一臉興奮地稟報道:“元帥,張大人命人傳來消息,他正率領二十萬大軍向這邊趕來!請我們務必堅持!”
賈似道的心中登時燃起了火焰,疾步到副將麵前,激動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副將使勁點了點頭。
“來人呢?”
“就在外麵!”
“快讓他進來!”
“是!”隨即張良臣派出的信使被領到了大廳之上。信使抱拳道:“屬下乃張大人麾下校尉,特奉命來向元帥傳遞消息!”
賈似道顧不上形象一把抓住信使的胳膊急聲問道:“張大人現在哪裏?什麼時候可以趕到?”
信使抱拳道:“我家大人已經攻破襄城,進抵許州城下!隻要攻破許州便可接應元帥安然撤退!”
“好好好好!那要多久?”
“許州城高河闊又有數萬蒙古軍,須至少三五日!還請元帥等務必堅持!”
賈似道怒罵道:“堅持三五日!說的輕鬆!他張良臣又沒被數十萬蒙古軍攻擊!再者,我軍糧草隻夠兩天之用了!”
信使道:“我家大人說,隻要壓縮糧草供應便可支撐四天時間!”
“放屁!他張良臣廢物!卻要我節衣縮食!你回去告訴張良臣,我限他兩天之內趕到這裏,否則我必軍法處置!”
信使心中暗罵,朝賈似道一抱拳,退了下去。
信使將賈似道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回報張良臣。王猛怒罵道:“這個王八蛋!自己無能以致陷入險境,在我們麵前倒神氣起來了!”
馮勝也怒不可遏地道:“大人,要我說,隨他們去死好了!”
張良臣皺眉道:“他賈似道我懶得管!可是我不能坐視那十萬精銳跟他一起全軍覆沒!”其實張良臣還有原因沒有說出來,賈似道一係特別是他的姐姐在朝中在皇帝那擁有極大的影響力,如果張良臣真的坐視不管,他們便有很好的理由對他下手了,到時張良臣隻得擺明車馬與宋庭對立,然而此時還不是脫離宋庭的時候,他還必須借助宋朝的力量牽製蒙古人。
張良臣抬起頭來,掃視了一眼一臉鬱悶的眾將,用不容質疑的口吻下令道:“傳令下去,攻城!”
眾將交換了一個眼神,齊聲應諾,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卻無人敢違抗張良臣的命令。
隆隆的戰鼓聲大響起來,宋軍從三麵對許州發起猛攻。
這一打就是兩天時間,雖然宋軍竭盡全力,破陣營不斷在城頭上撕開缺口,然而始終都未能突破,而蒙古鐵騎不時地出擊也讓宋軍焦頭爛額,要不是有張良臣所部如同中流砥柱一般穩住陣線,隻怕宋軍禁軍已經在蒙古鐵騎的突襲下全麵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