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著官道西行,道旁所見的景色令張良臣眉頭微皺,田地沒有絲毫荒廢的現象,莊稼早已經收割了,這與張良臣之前得到的情報有些出入,當時的情報說,蒙古貴族兼並田地做為牧場的現象非常嚴重,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並非如此。
一行人停歇下來,張良臣走到一處田埂邊四下望了一眼,看見不遠處一名農人正提著一些食物沿著田埂朝遠處的村莊行去。“老鄉!”張良臣揚聲喚道。
農人停下腳步朝這邊望來,揚聲問道:“公子是喊我嗎?”
“是的老鄉!”
那農人連忙走了過來,這個農人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打著補丁的衣褲,帶著憨厚的笑容。“公子喚我何事?”
張良臣朝抱拳道:“我第一次到此,不知此地如何稱呼?”
“哦!咱們這叫永濟莊!”朝西邊指了指,“往西十幾裏便是永濟縣城!”
張良臣點了點頭,四下看了一眼,好奇地問道:“我在家鄉的時候聽說蒙古人在這裏兼並土地非常厲害,可是我看並非如此啊?”
農人感歎道:“不瞞公子說,原本是這樣的!”指了指身後的一大片天地,“就在兩年前,這些土地都被一位蒙古將軍收走了作為牧場!當時的生活真難啊!隻能靠打獵勉強度日!大家都快要過不下去了!”打開了話匣子的農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張良臣打斷了他,“那為何現在又恢複了?”
農人一臉感激地道:“哎!那要感謝大汗啊!大汗嚴令所有貴族退還侵占的土地,聽說還處罰了幾個有戰功的將軍呢!”
張良臣皺了皺眉頭,這個情況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忽必烈的統治區越穩定,就意味著張良臣越沒有機會。
一行人繼續趕路,張良臣坐在馬上緊皺眉頭。
當天晚上,張良臣一行人在野外宿營。半夜時分,警聲突起,驚醒過來的張良臣聽到北方傳來廝殺聲,立刻奔出了帳篷,黑鳳緊隨在後。朝北麵望去,赫然看見燈火下許多人正在廝殺。
張良臣觀察了片刻,放下心來,因為根據對方的表現顯示,那些突襲者根本就是烏合之眾,攻擊毫無章法,隻是在亂打,已經被外圍警戒衛士給攔截住了,他們應該是劫道的匪徒。
王猛率領的‘影子’在另外三麵警戒,沒有行動,兩隊衛隊則從左右兩邊包抄過去。
匪徒們見始終無法衝破對方的攔阻,反而損失不小,已經心生退意,然而就在這時卻赫然聽到身後響起駭人的殺聲,不禁大駭,隨即便開始亂糟糟地四下奔逃。
很快大部分匪徒借助夜幕跑得沒影了,不過還是有幾十個人被逮住了。
張良臣打量了一眼眼前這些麵有菜色的匪徒,眉頭一皺,“你們是什麼人?”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回答道:“俺們是農民!”
“農民?你們不在家種地,怎麼在這做無本的買賣?”
漢子嗡聲嗡氣地道:“地都沒了,不打劫難道餓死嗎?”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