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非常寂靜,落針可聞,氣氛有些怪異。杜月嬌能夠明顯的感到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內心的恐懼,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皇帝咽了口口水,小聲問道:“你為何這麼說?”不等杜月嬌回話又接著道:“漢王乃朝廷棟梁,你可不能憑空捏造啊!”
杜月嬌道:“民女絕沒有憑空捏造!四川觀察使張知古,就算犯下罪行,也必須由朝廷來處置,他漢王雖然總督四川諸路民政軍務,但也無權處置由朝廷委派的官員!然而他卻私自將其拘禁!如此做為難道算不上大逆不道嗎?”
賈似道出列,正氣凜然地道:“陛下,這位姑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漢王如此行為簡直目無朝廷,他憑什麼審訊並且扣押朝廷官員!他難道當自己是皇帝不成?”
丁大全立刻反駁道:“賈大人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朝皇帝一抱拳,“啟稟陛下,有關張知古的文書,漢王早已經派人送來,請求朝廷處置!”偷瞥了皇帝一眼,“隻是陛下還未有遐,還未做出批示!”
皇帝這才想到,一個多月前,丁大全確實稟報過這件事情。
皇帝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這個,漢王在公文上是怎麼說的?”
丁大全抱拳道:“漢王說他無權處理張知古等的案件,因此請朝廷定奪!”
杜月嬌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張良臣竟然早已經給朝廷發過這樣一封文書。
皇帝思忖片刻,問丁大全:“丁愛卿認為該當如何?”
丁大全嗬嗬一笑,看了一眼麵色複雜的杜月嬌,“這位姑娘以此擊登聞鼓告禦狀!可見此事應該由朝廷處置,否則的話,對於朝廷、陛下的威嚴,對於漢王的清譽都有影響!”
皇帝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那就傳令漢王,令其將張知古等犯官押解來京!”“陛下英明!”丁大全乘機拍了個馬屁。
皇帝大感受用,嗬嗬一笑。目光落在神色複雜地杜月嬌身上,笑著問道:“杜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杜月嬌連忙跪下,請罪道:“民女不明就裏,貿然敲響登聞鼓,還請陛下治罪!”
皇帝很是大度地笑道:“杜姑娘不必自責!其實寡人非常欣賞杜姑娘的為人!如果天下多一些杜姑娘這樣的百姓,寡人就高枕無憂了!”
吳潛深以為然地道:“陛下所言甚是!”看了一眼杜月嬌,“杜姑娘雖然行為欠妥!但本意卻是好的!更難得的是,不畏權貴!”
皇帝很是希冀地道:“寡人身邊就缺少像杜姑娘這樣的人,不知杜姑娘可願留在寡人身邊!”他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納她杜月嬌為妃。
眾大臣都不禁一愣。隨即很多大臣流露出男人都明白的笑容,而吳潛則激烈地反對道:“陛下,如此做法不合規矩,對陛下聲譽有損!”
皇帝流露出不悅之色。
賈似道立馬反駁道:“吳大人不要危言聳聽!陛下納千裏迢迢進京告禦狀的民女為妃,真稱得上是千古佳話!怎麼談得上有損聲譽呢?”
皇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吳潛眉頭緊皺,他總覺得此事不妥,但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當事人杜月嬌不卑不亢地道:“能得陛下垂憐乃是民女的萬幸!隻是,民女已經心有所屬,隻能忤逆陛下了!若陛下要治罪,民女甘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