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璧離開後,忽必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起臥病在床的史樞,感到自己應該去看一看他。
“來人!”
守在門口的鐵木耳快步進入禦書房,“大汗,有何吩咐?”
“備馬,去丞相府邸!”“是!”
……
臥病在床的史樞聽說陛下來了,當即不顧病體,在兒子的攙扶下,親自前往前廳拜見忽必烈。
“老臣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說著便要下拜。
忽必烈連忙扶起史樞,“丞相有病在身,不必多禮!”
史樞感激地道:“多謝陛下!”
忽必烈親自扶著史樞坐下,這令史府上下受寵若驚又大為感動,原本由於一些原因而產生的怨氣立馬煙消雲散了。
忽必烈關切地問道:“丞相的病可好一點了?”
“承蒙陛下記掛,微臣的病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啊!丞相乃我大元的中流砥柱,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史樞激動地道:“微臣願肝腦塗地以報陛下!”
忽必烈欣慰地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丞相公忠體國,絕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懷恨在心!”
“臣惶恐!不過,陛下,恕微臣直言,征收士族的土地雖然眼前可以解決困難,但就長遠來說卻是殺雞取卵,飲鴆止渴!臣拳拳之心,望陛下明察!”說著跪了下去,一臉懇切之色。
忽必烈連忙扶起史樞,拍了拍他的手背,重重地道:“丞相的忠心,我當然明白!”
各自落座,忽必烈道:“丞相剛才所言非常有理!我當然不會再征收士族的土地!”隨即皺眉道:“但失去了這些土地,隻怕很多士族都難免有所怨言!……”
史樞惶急地道:“陛下,他們就算有所怨言,但對陛下的忠心絕不會有所改變!”
忽必烈嗬嗬笑道:“丞相不要急!他們的忠心,我當然知道!”頓了頓,“可這怨氣經年日久難免不會使他們發生變化,丞相可有主意?”
史樞鬆了口氣,抱拳道:“陛下,微臣養病期間,聽聞張良臣施行的一個政策,微臣以為可以拿來一用!”
“哦?什麼政策?”
“想必陛下也聽聞張良臣下邊的那些個士族與他離心離德?”
忽必烈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
“陛下可能沒有留意,如今那些士族已經簇擁到了他的身旁,而且張良臣還從他們的手中獲得了大量的土地,正是由於得到了這些土地,所以張良臣才終於解決了地少人多的問題!”
“為何會如此?”
“其實說來也簡單,因為張良臣給了他們爵位!”
忽必烈哈哈一笑,“這個我知道,可我聽說,他們得到的那些爵位不過就是榮銜,沒有任何實際用處!難道就因為這種沒有任何實際用處的東西,那些士族就堅定地站到了張良臣一邊?”
史樞重重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忽必烈皺起眉頭,“這是為何?”不怪他不明白,他畢竟來自草原,草原人的價值觀念與農耕文明還是存在極大詫異的,他不明白,‘名’在士族心中的分量。
“很簡單,就是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