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漢軍的注意力被伯顏吸引住之時,一支軍隊正在河東北路向西北方向行進。這支軍隊的規模非常龐大,有近五十萬之眾,領軍將領便是忽必烈的親衛將軍,鐵木耳。一路上,大軍絕灶冷食,隻走小路,不走大路,不進州縣村鎮,路上遇到的任何人都被暫時拘押。
這支大軍距離漢軍控製的延安府已經不是太遠了,但漢軍方麵似乎還毫無所覺。
視線轉回到鄧州。
十四萬漢軍進抵登州城下,漢軍並沒有立刻攻城,而是紮下營壘休整下來。
城中的守軍不敢大意,嚴陣以待。
夜晚。鄧州城內外顯得非常安靜,但是一種凝重的氣氛卻讓人喘不過起來,就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一般。
兀良合台在眾部將的陪同下走在城牆上。停下腳步,眺望著城外的漢軍營壘,隻見點點篝火宛如天上繁星一般。
兀良哈勒笑道:“憑十四萬人馬就想攻陷鄧州,簡直就是在做夢!”
眾將哈哈一笑,都顯得非常輕鬆的模樣。
兀良合台笑了笑,看了眾將一眼,“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張良臣此人詭計多端,難保不會有什麼陰謀!”
眾將點了點頭。兀良哈勒笑道:“反正咱們堅守不出!他就是有再多的陰謀也沒有用!”
兀良合台笑著點了點頭。
一名衛士奔了過來,“將軍,呂文煥求見!”
兀良合台皺了皺眉頭,“他有什麼事?”
“他說,有要事要向大汗稟報,希望能夠出城!”
兀良合台冷笑一聲,“要事?他一個敗軍之將哪來什麼要事?我看他是擔心漢軍攻進城來,所以想跑!你去告訴他,如今漢軍壓境,任何人都不得離城,違者軍法處置!”
衛士應諾一聲,離開了。
兀良哈勒憤憤不平地道:“這個呂文煥丟城失地,大將軍應該把他關起來!”
兀良合台搖了搖頭,“我也想!可是不行!畢竟這個家夥是大汗親封的王爵,如何處理,隻有大汗可以決定!好了,不要去管這個家夥了!”
另一邊,呂文煥連兀良合台的麵都沒有見到,灰溜溜地回到臨時駐地。
心中鬱悶的呂文煥喝著悶酒,兩名親信,錢忠孝和李金,陪坐著,也喝著悶酒。
呂文煥一臉很惆悵地道:“想一個月前我是何等威風啊!不管是誰,都得對我禮讓三分!”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可如今,連一個小小的衛兵都敢給我臉色看!實在可恨!”
錢忠孝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大人,我看去大都隻怕不會有好結果,不如逃往別處吧?”
呂文煥流露出茫然之色,歎了口氣,“還能去哪?隻怕張良臣和趙碧青都不會收留我這個喪家之犬!而賈似道……”搖了搖頭,“他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去他那裏簡直是自尋死路!”
三人喝著悶酒,不知不覺,呂文煥和李金都醉倒了。
錢忠孝走到呂文煥麵前,喚了幾聲,呂文煥打著酣,絲毫沒有反應。錢忠孝向外麵看了看,隨即小心翼翼地在呂文煥的懷中摸索起來,終於摸出了一塊令牌,不經流露出喜色。